鄧飛嘆口氣:“但愿能抓回那廝。”
馬靈眼睛轉了轉道:“俺去追師父,他那邊也沒個人跟著,俺不放心。”
“恁地好。”鄧飛一點頭:“兄弟且去,此處有我們。”
馬靈一點頭,邁開兩條腿,風一般的跑了出去,留下眾人看向一旁的降兵,半晌,鄧飛開口道:“既然哥哥不在,俺們也要做些什么,不若先驅使這些俘虜將此處清理一下吧。”
“這倒是妙。”縻貹呵呵的笑了起來。
……
日頭正頂,一騎正飛速的狂奔,馬上騎士頻頻揮動馬鞭發出清脆的聲響,胯下戰馬也跟著節奏頻頻加速,口鼻間不停噴著氣體。
“該死!入娘的!一群腌臜殺才!”
胡有為一路罵罵咧咧,四周景象風一般朝后倒退著,然而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停歇,本打算將殘兵帶回將過錯全推給馬萬里那死鬼,自己尚能戴罪立功,到時尋個機會,使點錢財就可另尋出路。
結果卻失了全部廂兵,這就坐蠟了,今次當要好生想個法子,莫讓這罪責全落在頭上,如此過個兩三年應能再圖復起,否則不若今日死在此間來的痛快。
腦子里轉著有的沒的,胡有為也并未注意眼前道路,待得馬嘶一聲使他回神,眼前不遠處卻出現一奇形怪狀的高大生物,連忙仔細看去,卻是個背著獵物的獵戶。
“卑賤撮鳥,給我滾開!”
胡有為大聲吆喝,他也不避讓,反而又抽了一馬鞭加快速度朝人沖去。
那獵戶許是身上背著獵物太多,轉身的動作有些遲緩,僅僅是微微側身朝下歪了歪頭,胡有為那馬跑的飛快,不過三兩個呼吸就跑到近前,眼見就要撞到獵戶身上。
“喝!”
一聲大喝,猶如平地起雷,就見那大漢將肩上的鹿抓在手里,身子猛地一旋,拿那鹿當棍棒使,就見那毛茸茸的身子狠狠掄在馬腦袋上。
嘭——
兩物相撞,那馬慘嘶一聲,頓時被打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身子朝一旁歪倒,依著慣性朝前面滑去,卻是已經暈了。
胡有為也算是反應快,見那大漢掄著鹿打來,連忙雙手按著馬鞍往上一撐。他倒是僥幸沒被馬給壓在身下,可也沒落著好,整個人狗吃屎一般搶倒在地,好在摔在一旁的草地上,又高又密的草叢免去他摔死當場的命運,倒是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
“呃……咳咳……哪個……嘶……哪個不開眼的亡八!”
胡有為呻吟幾聲抬起頭來,但見他下巴處血淋淋的滿是擦傷的口子,皮肉翻卷著不斷滲血,血跡混合著泥土看起來凄慘無比。
拿手一撐地,胡有為疼的差點兒沒再次趴下,連忙勉強起身,左腿一陣鉆心疼痛讓他不由膝蓋一軟,差點兒又跪在地上。
“啊呀,軍爺,沒事吧。”那獵戶正是石碑村的漢子,轉身看是個軍士,頓時吃了一驚,只是他也只是說說并未真個上前去扶。
“你個腌臜潑才,敢是要造反不成。”
胡有為氣急敗壞,刷的一下抽出刀來,嵌入手掌的石子兒與堅硬的刀柄一撞,登時刺的臉上扭曲起來,掌心擦傷處火燒火燎的疼。
那獵戶似是吃了一驚,后退一步耿直的道:“這道這么寬,若不是您要撞俺,俺也不會反手打您不是?”
“放屁!”胡有為本就焦躁,當下聽到這獵戶膽敢反駁心中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爺爺我自騎馬在走,不是你狗一般的東西擋路如何會出這檔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