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聲音傳來,朱貴白胖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回頭看到一個道人與一個彪形壯漢走入這臨時的接待大廳,連忙沖著卞祥下拜道:“小人朱貴,見過呂寨主。”
卞祥與喬冽相互看了一眼,一齊讓開他下拜的方向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朱貴不由一頭霧水,連忙道:“不知小人可說錯了什么,何以如此發笑?”
“哥哥可不在山寨中,這位是我梁山頭領卞祥。”喬冽呵呵一笑,抖了下袖子抱拳道:“貧道喬冽,見過朱貴兄弟。”
“原來恁地。”朱貴面色如常的站起來,撓了撓頭道:“那不知呂寨主何時回來?”
卞祥搖搖頭粗聲粗氣的道:“遮莫要過一段時日,不過如今山寨事宜由俺和喬冽兄弟一起主持,你若有甚事可以和我二人說。”
“卞祥兄弟說的不錯。”喬冽見朱貴臉上還是有些躊躇,不由開口道:“此間事貧道與卞祥兄弟大都能夠做主,不知朱貴兄弟有何要事?”
朱貴想了想,開口道:“朱貴原是開酒店的生意人,因殺了人才跑來貴寨落草。”
抬頭看喬冽二人并無不耐之色,繼續道:“小人上山前在水泊四周瞧看了一番,發現山寨并無探聽消息之所,是以小人想要毛遂自薦,在水泊邊開一酒店替山寨在外打聽消息接引人員,未知可否?”
喬冽與卞祥對視一眼,眼神皆是一亮,喬冽轉頭問道:“兄弟是如何想到要做此事的?”
朱貴聞言一笑,臉上表情甚是坦蕩:“這一來小人乃是生意人,并不愿提刀子與人打打殺殺,雖是殺了人,卻也是一時無奈之舉。這二來還是因著小人乃是生意人,做這些乃是老本行,也不會太過惹眼。”
“好!”喬冽一點頭道:“此事我二人可以應承下來,現在就將酒店建起來,待哥哥回來后自會對其稟明此事。”
卞祥也在一旁撫掌大笑道:“此前喬冽兄弟就想在山下開個店已收集往來信息,朱貴兄弟之言卻是和我等不謀而合啊。”
“多謝二位頭領。”朱貴聞言大喜,喬冽這番話可謂是給了他一定心丸,免去了將來上戰場做填旋的命運。
卞祥揮了揮手:“哈哈哈,今后都是一家弟兄,何必謝來謝去的。”
朱貴也沒多說,只是對著二人拱手道謝,嘴里不斷念叨著:“禮不可廢,禮不可廢。”
后面跟著朱貴來此的男女見了,一個個松弛下來緊繃的那根弦,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當下喬冽找來費珍、薛燦,對著堪輿圖研究一番,讓其二人組織人手在李家道口建個酒店,以便朱貴在此勾當。
二人自是毫無二話,連忙領著人手下山搭建店鋪不提。
喬冽與卞祥則是興致勃勃的拉著朱貴去一旁吃酒詳談,順便將阮小二這個水軍的主心骨找來一同商議,三人就在酒桌上將如何配合行事定了下來。
是日,卞祥以新店將要開張的名義找了山上的頭領過來,眾人一起吃酒到半夜,也算是都和朱貴混了個臉熟,讓這外表冷靜,實則內心有些彷徨的男人心為止一靜。
這梁山,似是與江湖上傳的其余山寨有些不同,不過,倒也不錯!
……
天光從云間垂下,時而被吹動的云朵遮蔽,時而又再次顯現萬丈光芒,展示著自己的存在。
石碑村依然如往常般寧靜,村子的道路上偶有看門犬搖著尾巴跑過,隨后孩童帶著笑聲追了上去,有村民在外侍弄不多的田地,也有人在家中院子里編織著竹筐竹籠,三五個婦女相約好,端著盆裝著臟衣裳,帶著搗衣杵,說笑著往溪邊而去。
牛皋背著弓箭,拎著剛剛獵得的野雞、野兔走進村來,讓過瘋跑而過的小人兒,帶著一副笑容走入家中。
“良人,俺回來了。”
牛皋推開院子喊了一聲,隨即主屋的門打開,牛氏夫人走出來道:“回來了,打了不少東西。”
“通兒呢?”牛皋看了看自家夫人身后,沒見到那頑皮的猴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