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莫是汝州吧?”縻貹看了眼其他桌的人,見無人注意,低聲說:“哥哥此時名字不知是否傳遍了這里,當要小心。”
呂布哼了一聲,正要說話,見三人都面帶警惕的四下看著,心頭一嘆,閉嘴不說了。
“各位好漢。”危昭德留張經祖三人在外面坐著,自搬了凳子過來:“適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不打不相識。”呂布看了眼危昭德,他是深知阮小七的本事,這人雖是輸了,卻也輸的不多,水下的本事二人可以說是半斤對八兩。
阮小七哈哈一笑:“哥哥說的是,如今你與俺卻不是認識了嗎?”
危昭德也是一咧嘴,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各位豪氣,俺也不能揪著這點兒事不放。”
一伙人笑了一下,阮小七開口道:“適才聽各位也是找船沒找到,卻不知各位去哪?”
危昭德自從知道是綠林同道后,許是海上漂的久了見人少,對這伙人反倒是有了些親近之感,聞言也不掖著藏著:“俺們是要去襄陽附近,各位看意思也是找船出行的,不知是往哪兒去?”
“巧了。”鄧飛撫掌大笑道:“俺們也是要去襄陽,不如結伴而行?”
危昭德也是爽快:“正覺路上無趣,如此甚好。”
當下兩伙人并了桌子,阮小七與劉悌嚷嚷著弄些吃食兒過來,隨即就在河邊將兩條魚給剖開洗干凈,借了茶肆的灶臺做了。
兩條魚看著挺大,被近二十個漢子一分卻又顯得有些不夠,不過好在眾人也沒想著正經吃飯,胡亂塞了幾口,歇息一下隨即一同啟程離開渡口往南而去。
他們這一行人也不能光拼命打馬奔跑,就算人吃的消,馬還受不了,更何況四個海里上岸的漢子尚不能長時間的騎乘,只好跑一段,走一會兒,因著人多倒也不寂寞。
……
卻說南陽縣附近有兩個強人,一名劉敏,原是一富戶公子哥,因在考場揭露同窗舞弊,哪知那人家里與官場中人有糾葛,反被誣告打出考場永不錄用,因此憤而落草,也因他頗有謀略,鄧州的賊人皆稱其為“劉智伯”。
一人叫寇烕,常做道士打扮,因貌相丑惡,又慣用妖火做法,常被人污蔑燒人致死,因是被喚做“毒焰鬼王”,也因著這謠言傳的多了,官府不問詳情的通緝了他,若不是寇烕那手噴火之術獨特,早已入獄多時。
這兩人占住了附近的豫山聚集了三五百嘍啰,在此打家劫舍,南陽縣每想剿滅他等,卻都被那劉敏與寇烕殺退,一時間官軍無人能治。
這日也是趕巧,那在山上望風的嘍啰遠遠往見山下有近二十騎從北邊而來,偏偏并未打馬快行,只是騎著馬沿途走動,連忙跑回山寨,找上劉敏:“寨主,下面有肥羊,不到二十人,皆是騎著馬在那緩步前行。”
“果真?”
劉敏二十余歲,長得溫文爾雅,一身書生打扮,聞聽此言蹭的站起來,興奮之色溢于言表。這鄧州之地少馬,他一直想要組建一支馬軍而不可得,如今這山下來了二十多騎馬的,可不就是老天幫忙,讓他得償所愿。
嘍啰笑著道:“俺還能說假話蒙您不成?”
劉敏一點頭:“快,通知二當家的準備一下,咱們去劫了那些馬匹。”
那嘍啰答應一聲連忙出去通知寇烕,劉敏則是點起寨兵等著他來。
不多時,寇烕穿著一身干凈的道袍背著斬邪劍匆匆趕來,但見此人臼頭深目,眼白多而黑瞳少,一頭長發枯黃卷曲,無怪他人喚他“鬼王。”
“哥哥,貧道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