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味道在味蕾上旋轉、跳躍,一張臉五官都擠到了一起,讓人幾疑自己身在何方,隨后一陣快步走的噔噔聲傳來,杜大娘子那張慌張的俏臉出現在視線里。
“怎生這幅模樣?”朱楠砸了咂嘴說道,這苦味兒,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禍事了,禍事了。”杜大娘子匆匆走進房間,手中攢著絲巾,如今被她擰成了一根細繩:“那死人頭知道咱們的事了。”
朱楠味蕾還沉浸在苦澀中,腦子也沒完全開動,聞言卻是一怔:“什么死人頭?”
“杜壆那個死人頭!”杜大娘子急的跌腳:“他今日一回來就對我喊打喊殺的,還言知道了我的丑事,這不是事情敗露是什么!”
朱楠大驚,還未說話,杜大娘子又道:“他還言要殺了奸夫,似此如何是好?”
“那你怎生還活著?”朱楠聽了卻是皺起了眉頭,看向杜大娘子。
“你是何意思?盼著老娘死是吧?”杜大娘子臉色鐵青,一張俏臉拉得老長。
朱楠搖搖手:“你誤會了。”
將手中的藥碗放下,這位權傾一州的人物站起身來:“那杜壆何等勇力,他若是知道了如何會放過你?”
“那死人吃酒吃的爛醉,已是躺那里不動了。”杜大娘子這才臉色稍霽,卻依然催促著:“等他醒了可就要壞事了。”
朱楠眼神一亮,連忙喚過管家:“持我名帖,速速讓緝捕司去杜家緝拿要犯杜壆,就說……”
抓了抓臉頰,又瞥了杜大娘子一眼道:“杜壆在家中常穿黃襖,有謀反之心,先監押起來待日后查明真相再議。”
管家連眼都不敢抬,連忙應是,匆匆出門朝緝捕司而去。
杜大娘子此時才松了口氣,蓮步輕移,走過來坐下道:“如此奴家方能松口氣。”
“還未到松口氣的時候。”朱楠冷冷一笑:“他知道你我之事,已是你死我活局面,如今當是要趁機一口氣將他定上死罪才行。”
杜大娘子眼神一狠:“怎生做?可要奴幫著出力?”
“自然是要的。”朱楠看著杜大娘子道:“這里面你卻要加緊出力,就照著我之前說的你到堂上時再說上一遍。”
杜大娘子連忙點頭:“似此可能定他個死罪?”
“倒是不能,還是太輕,若是殺了人自是最好……”朱楠搖搖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杜大娘子道:“這罪責可再想轍,你也無須擔心,總叫他逃不出我的掌心。”
說著朝外走去,口中說著:“你且在此等候我傳喚即可,之后你我再好好喝上一杯。”
話音落,人已經走出屋子,冷冷的細雨打在臉上讓他精神一振,隨即帶著輕松的笑意朝著馬廄處走去,嘴里呢喃著:“不過一廝殺漢而已,還能讓你翻上天去?”
……
緝捕司,得了知州命令的巡檢不敢怠慢,連忙召集了三個都頭帶足了三百緝捕司軍士浩浩蕩蕩的殺向杜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