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地方前后門一堵,破開木門沖了進去。
那侍女正自神情緊張,舉著一根棒槌在耳旁不敢有一刻松懈,被這破門的聲音一下,驚叫一聲就將棒槌扔掉地上,那木質的家伙在地上彈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響,讓領眾破門而入的巡檢與都頭都是一驚,連忙攔住身后的人死死盯著杜壆,生怕他此時爬起身。
半響見杜壆只是手腳微動卻并無醒來的跡象,眾人這才送了口氣,連忙拿出家伙什兒,上前捆手的捆手,綁腳的綁腳,將這一州都監用繩子與鐵鏈是束縛的結結實實,都自忖:別說是他吃醉了酒,就是尚自醒著也別想掙脫開來。
“直娘賊,睡的這般死,待我叫他起來自己走。”有一都頭說著就要上前搖醒杜壆。
旁邊的巡檢大驚,連忙一把抓住這都頭的肩膀,猛地將他扳過來,掄圓了“啪”的給了他一巴掌,打的人當時原地轉了一圈。
“你個沒腦子的腌臜廝,敢是活膩了不成?”巡檢氣兀自不順,拿巴掌一下下打著那都頭腦袋:“就這我還怕他醒來給咱們造成麻煩,你這廝失心瘋了,還想著叫醒他,到時你去與他放對不成?入娘的,我……去你的!”
巡檢一腳將這都頭踹了個跟頭,隨后伸手招來幾個人道:“去把門板卸了,抬著杜都監走,一群蠢貨,個個都不讓人不省心。”
當下有軍士聽命去了,這伙人輕手輕腳的將杜壆放到上面,找幾個力大身材相仿的小心翼翼抬著走了,周邊一眾人刀出鞘,緊緊跟著,生怕這人醒來出什么幺蛾子,就這么一路將人抬進了牢獄之中。
……
州衙,有人關著門窗,在屋中竊竊私語。
“如此說,杜壆都監早有反心,一直在意圖刺殺您。”
“確是如此,我思忖此人遮莫是瘋了,似此等人物當不能再放任不管。”
主位上,朱楠端著茶盞侃侃而談,廖通判則是頻頻點頭:“早看出這廝殺漢有不臣之心,長此以往必為家國之患,大人既然意圖除去他,那當連他軍中羽翼一起剪除為妙。”
“哦?你是說……”朱楠瞇了瞇眼睛。
“酆泰、衛鶴,常聽人言,此二人乃是那杜壆的心腹手下,大人若要治杜壆的罪,當連這二人一起處理方才妥當。”廖通判捋了下胡須道:“此事下官可為大人分憂。”
“如此拜托了。”朱楠滿意一笑,接著假惺惺嘆口氣道:“就是可惜了三個猛將,如此不智真乃朝廷損失。”
“大人過慮了。”廖通判的手一停,繼而放下拿起茶喝了一口:“我等文人方是這國家柱石,若是我等出事,則是國家出事,幾個廝殺漢沒了就沒了,這等粗人哪里都有,再招攬提拔就是。”
“說的不錯。”朱楠笑吟吟的站起身:“如此酆泰衛鶴二人就交由你辦理,我去將杜壆犯罪的鐵證拿來。”
“大人慢走。”廖通判站起身拱了拱手。
待朱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廖通判方才嘆口氣,搖了搖腦袋,輕聲道了三個字:“造孽啊……”
隨即出門,招來心腹吩咐一番,方才施施然回了房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