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拱拱手,一個屋內端坐,一個出了門去。
廖通判轉頭看了眼知州的房間,長出口氣,呢喃著道:“幫你做了如此多事,你那花園子大伯當能念我點兒好吧。”
轉身遠去,天光下,走出屋檐的身影拉得越來越長,直至再次沒入大片的陰影中去。
……
艦船在搖晃,鼓足的風帆帶起了船速,卻也吹起了波浪,好在順風之時這點顛簸并不大,一眾人尚能行走自如,更別說阮小七與劉悌這兩個恨不能成日泡在水里的漢子了。
不大的船室內,劉敏將危家事情簡略的同寇烕說了,這道士將目光轉向呂布:“哥哥可要小弟做些什么?”
“某同危兄弟合計過,那龐家估摸就是要將人整死在獄中,因此等官府判決是萬萬行不通的。”呂布看看劉悌,又看看寇烕:“因此我等要做的當是打破牢獄,將人給救出來,因此劉敏兄弟說此事萬少不了寇兄弟你的毒火之術。”
寇烕看向劉敏,這惡書生將折扇“刷”的打開,輕搖著道:“不錯,牛鼻子你的毒火沾上就難以熄滅,燒起來的還賊快,實在是放火的不二人選。”
“放火?”寇烕微微一愣,遲疑道:“哥哥,這在牢獄放火,豈不是會把人都燒死在里面?”
呂布搖頭道:“如何要燒牢獄?這燒起來我等也不用救人了。”
看著寇烕道:“救人后當是有軍隊入城,放幾把火阻他一阻。”
“原來恁地。”這丑道人點了點頭:“此事易爾,貧道所準備的東西莫說燒幾棟建筑物,點了半個襄陽城都可。”
“不需點了襄陽,只點幾處就可。”呂布呵呵一笑,隨即想了下又道:“兄弟可有升起煙霧的東西?”
“有。”寇烕點點頭:“莫說煙霧,毒煙貧道都能讓它升起來,只是殺傷力差些,但也能讓人手軟腳酥上一陣。”
“好!”呂布聞言眼睛一亮:“既如此,那巡檢司處還需兄弟去那放一把火,以煙霧罩之,莫使他們輕易出來。”
寇烕拍著胸膛道:“此事交與小弟,必不識哥哥失望。”
呂布又看了眼阮小七道:“我等何時能到水寨?”
阮小七想想道:“此時有風助力,俺又使那伙軍士劃船加速而下,遮莫要比來時省一半時間。”
劉悌忍不住道:“如此最好,俺是恨不得飛到哥哥身邊,幫他一把。”
呂布一笑:“你此時可幫不上什么忙,不過之后當是需要兄弟出力。”
劉悌聞言神色一動:“卻不知需小弟做甚?”
呂布搖搖頭:“某與危兄弟說了,到時他自會吩咐你,且等吧。”
劉悌點點頭,只是心中好奇,抓耳撓腮的雙手沒個安放處。
呂布見了也不去管,只是吩咐眾人讓外面的軍士快些劃船,若是早到,另有賞錢。
不多時,就聽見一陣歡呼傳來,隨即就感到船只似乎確是快了不少。
……
襄陽,牢獄外。
“節級,這是俺們孝敬恁的,俺們大爹爹年事已高,還望能照顧一二。”
危昭德笑著將一個布兜遞了過去。
對面的節級姓楊明顧,把手接過那鼓鼓囊囊的布袋掂了掂,滿意的一點頭收入懷中:“這事兒好說,老人家年歲已高,我們也是不忍心折辱他。”
“小人可能進去看望一下?”
“哎呀,現今這時辰并不是探視的……”
“節級。”危昭德笑的爽朗,幾塊碎銀被掏出塞入對面手中:“小人日常在外勾當,少有膝前盡孝時,如今大爹爹入獄實在是寢食難安,還望節級開恩。”
入手的碎銀被放入腰間:“嗯……也是個孝子啊,說的我心都軟了,行,和我來吧。”
“多謝。”
牢獄中,氣味依舊令人難以忍受,昏暗的光線下,有人無聊的捉著虱子,隨即放入嘴中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