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昭德跟在前面那楊顧身后,一面偷眼觀瞧獄中情形,不多時,兩人走到里面的牢房前,后方,危昭德看著牢房的位置簇起了眉頭。
“老頭兒,有人來探視。”楊顧對著里面喊了一聲,轉頭看向危昭德:“時間不多,有什么說的就快些。”
“多謝節級。”危昭德早換上一副笑臉,忙不迭的感謝著。
楊顧鼻子里嗯了一聲,隨后朝外走去。
“大哥,真的是你,你如何來了?”危昭禮在里面看的分明,初時只覺得面善,接著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的至親,待楊顧走遠了,連忙挪過來一臉驚詫的望著他。
“這不是日久未回,想著大爹爹壽辰將至,所以想著回來賀壽,萬沒料到竟然出了此事。”危昭德心疼的看著兄弟:“可被打的疼痛?”
“還好。”危昭禮一笑:“俺身子骨結實,吃他兩下沒事。”
“可是昭德回來了?”
后方危老太公的聲音傳來,危昭德連忙跪下道:“不孝孫昭德在此。”
“起來!”老頭兒的聲音蒼老,卻依然中氣十足:“男兒不要動不動就跪。”
“是。”危昭德不敢說什么,依言站起身來。
“老頭子這里無事,莫要掛懷。”危老太公微微睜開眼睛:“你且回去讓族人們放心,老頭子我一時半刻死不了。”
“是。”危昭德躬身應是,又看了看另一邊同樣滿身傷痕的兩個叔伯,恭聲朝兩人問候一句,看看四周,對危昭禮道:“今晚多吃多休息,為兄已經有了主意。”
危昭禮也不是傻的,聞言大驚,猛地湊上前低聲道:“大哥莫要胡來,待開堂后我等定能……”
“哪有機會等到開堂。”危昭德狠狠盯了自己弟弟一眼,開口打斷道:“俺若是龐家,定會指使人將你們弄死在獄中。”
“不……不能吧,如此豈不是沒有王法了?”危昭禮被危昭德瞪的縮了下頭,兀自有些不信。
“總之聽俺的沒錯。”危昭德看了看在另一邊的兩個壯漢,見他二人沒有動作,方才繼續小聲道:“一會兒你告知大爹爹與叔伯一聲,記住,莫要聲張開了,明日俺再過來。”
“俺曉得。”
危昭禮點點頭,剛要繼續說話,前方那節級的聲音傳來:“好了,探視結束,出去出去。”
“狗東西。”危昭德低低的罵了一句,又對著危昭禮道:“照顧好大爹爹。”
危昭禮也沒多說,只是點點頭應下了。
當下,兩人分開,危昭德跟著那節級朝外走去,危昭禮又挪回了原位,不多時,危老太公與危家叔伯瞪大眼睛看著危昭禮,半晌方才輕輕點頭。
……
日行向西,火紅的色彩侵染了青空,一行排列整齊的飛鳥劃過,在空中留下幾聲清脆的叫聲。
船身輕震,一片歡騰中,呂布等人已到了水寨,將這水軍軍士放下后,眾人徑自朝西南繼續駛去,不多時,在一處水灣處停船下錨。
“劉悌兄弟快去快回,等你的消息。”
阮小七嬉笑的看著牽著馬,一臉愁苦的劉悌,這漢子也是有苦說不出,就如他所言,多在腿股處墊了些軟布,隨后騎上戰馬,咬著牙打馬而去。
后方,已經登陸上岸的寨兵開始收集柴火,今日晚間恐怕眾人只能在這野外宿了,好在天氣已經逐漸炎熱起來,他等又人多勢眾,不用擔憂夜晚的獸類出沒。
時間就在這生火用膳中慢慢走過,待到月上枝頭,兩騎快馬從遠處飛奔而來,正是早前走掉的劉悌,同行的則是危昭德。
“呂兄。”危昭德來到中央處,見到呂布等人正圍著火堆坐著,連忙下馬跑了過來,深施一禮道:“今次多謝相助。”
呂布搖手道:“無需這般多禮。”
危昭德起身一笑:“禮多人不怪。”
“看危兄弟這般模樣,想來是將牢獄打探的清楚了?”呂布看著面有笑容的危昭德道。
危昭德一點頭:“正是如此,小弟白日間已探視的名義進去看過,倒是有所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