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暗,一道劈叉的閃電劃過天空,隨后有雷聲在云間響起,轟隆隆的聲響由遠及近,猿臂寨的空地上,持著兵刃的寨兵一隊隊行走著,有人在高聲呼喊著,隨后聽到命令的人快速行進。
寨中大廳內,昏暗的天色下,點燃了數盞燈火,晃動的火苗照在人臉上,看起來陰晴不定。
“官軍已經準備好了,十數日的準備就要見一個分曉……”
上首的位置上,低沉的說了一句開場白,兩邊分坐的好漢齊齊挺起身子望向上面,掛有雄鷹捉兔圖的下方,金冠束發的身影大馬金刀的坐在紅木椅上,右手輕輕點著扶手,一雙虎目劃過下方的眾人。
“某看此次沂州府就未想著隱瞞情報,十天半月的調動,沂水、新泰兩鎮都出兵相助,加上調來的鄉勇,以及沂州府保有的戰力,七千余人的兵力是有的。”
下方的眾人面色毫無波瀾,縻貹、姚剛等好戰份子雙眼亮的嚇人。
“我等與宋軍戰過多次,有的兄弟原也是宋軍出來的,當知其優劣,其禁軍部甲胄堅固、兵戈銳利,可惜血勇不足,非勇猛之士不可帶,且不耐久戰。”呂布站起,從坐位走下:“與這沂州府糾纏的夠久了,今次一戰定乾坤。”
右手伸出,掌心朝上,猛地握拳:“吃了他們。”
……
沂州府外的軍營。
來往的傳令兵騎著馬極速奔跑著,無數軍士與青壯的身影在忙碌,不斷有人從外面跑進來將情報遞給上官,隨即匆匆離去,大軍開拔的事情很多,尤其沂州府軍隊的情況比之前更是復雜三分。
大帳中,兵馬都監黃魁恨不得一分為三,協調沂水縣、新泰縣、沂州府三部之間問題繁多,他本身又不是天縱之才,領兵一事上也只是中人之資,處理起來時有謬誤,隨即被人找上門一頓爭執,常常鬧得滿頭官司。
偏生該是管事的知府高封又做了甩手掌柜,躲到一邊不知和他那倆兔爺玩什么去了,是以他也只得硬著頭皮頂在此間。
大帳撩開,全身披掛的李飛豹怒氣沖沖地走入進來,見著是黃魁坐在主位上不由一愣,上前一禮:“拜見都監大人,不知太守大人何在?”
黃魁抬起頭,清涼的雨天硬是忙出一頭汗水,抬手擦掉即將滾落的汗珠,對著李飛豹道:“太守去了后面營帳,此時不是找他的良時。”
李飛豹也非蠢的,這段時日隨著高封自是將其做派看在眼中,頓時眉毛一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黃魁心焦軍務還未處理完,急著打發他走,開口道:“李鄉練可還有事?”
“有……”李飛豹點了下頭,面色鐵青的道:“新來新泰縣指揮使沈查說小將營地風水好,要來搶小將營地,望大人做主。”
黃魁腦門擰出一個川字,語氣多有不耐道:“你且先將你部營地給他,都是軍中同僚,又是客軍,且讓他一把。”
李飛豹皺起眉頭:“即恁地,小將所部去哪里?”
我管你去哪!
黃魁腦子里轉了一下,卻沒說出口,只是道:“我再給你安排一營地,你去那里先待著,等大軍開拔一切都好。”
李飛豹緊皺眉頭,心道哪里好了!
只是見黃魁說完低頭一副不愿再說的樣子,只得忍氣吞聲,低頭一抱拳,轉身扶著腰間長劍匆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