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魁梧的少年看向兩人,伸手一引:“二位,跟我來!”
凌振二話沒說邁步走了出去,韓滔嘆口氣,也在后面跟著,余呈又朝呂布拱手一禮,這才轉身走出大帳,招呼人過來送韓、凌二人上山。
……
淅淅索索的聲音在草叢中響起。
天光降下后,官軍大帳中的燈火就沒熄滅過,坐在帥位上看著兵書的雙鞭將時不時抬頭望向帳外夜空,某一刻,再坐不住,將書扔到桌上,走出大帳:“什么時辰了?”
“回主帥,將近子時。”
值夜的護衛聽見連忙回話,站在賬外的身影背著手朝外走了兩步,又轉身走了回去,空中傳來一句:“讓彭玘前來帥帳見我。”
當即有人領命而去,過不多時,彭玘匆匆跑入大帳,躬身一禮,隨后站起沒說話。
呼延灼面上一抽,自彭玘回來后說話就不利索,軍中醫官說是被賊人用斧柄打中下顎傷的有些重,需要靜養一些時日才能恢復,好在沒被打碎,不然最輕也要落下些病根。
“此時只你我二人,不必行這等大禮。”呼延灼,看他嘴唇一動,連忙開口:“賢弟先坐下,且先聽我說。”
對面點頭入座中,呼延灼捋下胡須,面色有些難看:“今日韓滔凌振二人去梁山西面勘察地勢,此時尚未回來,遮莫是陷在梁山了。”
彭玘面色一變,呼延灼擺擺手:“我意,明日拔營朝梁山進發。”
“唔……”彭玘張口欲言,卻是面色痛苦的悶哼一聲。
呼延灼看著他道:“我知你想說什么,軍中斥候這兩日前往梁山偵查不順,可見其中必有緣故,然如今我大軍壓上,只需小心謹慎,不管他等想要做什么,必然無法如愿。”
彭玘點了下頭,呼延灼按了下腦門兒:“你且先回去,好生休息,來日還要借君武勇。”
天目將歪了歪頭,拱手施禮出帳,一時間營帳內只有點燃的燭火伴著這面色苦楚的雙鞭將,蠟燭噼啪爆出一聲微響,寂寥的大帳傳出一聲嘆息:“這都是什么事啊,怎生這般不順。”
……
嘰嘰喳喳——
鳥鳴聲回蕩在山林之間,翅膀呼啦啦拍動的響聲里,無數不同種類飛鳥沖出樹林,向著更遠的寂靜處驚慌飛去。
藏在山丘上的身影站了起來,望著飛遠的鳥群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身后遠處栓著的戰馬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安的踏動蹄子,發出有些躁動的響鼻聲。
“怎么回事?”
“有雷聲,是要下雨了?”
抬起的頭望著綿密的云彩:“這不像雨云啊……”
“直娘賊,是騎兵!”
原野上,數千騎兵小跑著向前行進,轟轟轟的蹄聲炸響在天地之間,藏身的斥候臉色一變,連忙反身沖向坐騎,手腳麻利的解開馬韁,翻身跳上去。
“快走,官軍出動了!”
“入娘的小心些,肯定有官軍的斥候在。”
說話聲中,幾道馬蹄敲響大地,順著另一面下了山丘,身旁的林木中,似是有惡意傳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