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習慣了。”鄔箐甜甜一笑,反推著呂布去往木架那邊:“況且白日間奴也是可以睡覺歇息的,不打緊。”
“如何變通?”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那你認識道兒?”滕戣斜乜著眼看著兄弟。
“嗯……”云天彪摸著長須點點頭:“為父麾下有名指揮使好似就是此人弟子……”
柔和的光線漸漸刺眼,云隙間灑下金芒逐漸升溫,寫有梁山的旗幟時不時的風中舒卷,月余無人的書房里,高大的身影站在堪輿圖前有些出神,望著幾處標好的地方,時不時的抬手在圖上指點一番。
“我等就這般直接去那地方?”滕戣望了眼四下,仍是壓低了嗓音問著李助。
“郎君醒來了?”
云龍條件反射的身子一抖,隨即放松下來,吸口氣道:“是,父親,孩兒不會讓恁失望。只是兒也擔心,慧娘如今滿心都是復仇,她又是個有主意的,若是說通了表哥家相幫,恐怕真會獨自起兵去那梁山。”
俊朗的面容上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云天彪看著自家孩子暗忖,剿滅掉這路匪人,雖不夠功績往上升遷,不過給云龍活動個出身倒是甚有可能,順便了結慧娘那孩子的心結,讓這對小兒女喜結連理,滿足夫人的希冀,如此一想也不錯。
高大的男人張了張口,少女繼續說道:“郎君快些洗漱吧,今日不是還要與幾位軍師議事嗎?不用擔心奴的,奴昨日晚間特意請教了阮家嫂嫂,小心著呢。”
商議已畢的父子二人一時無言,不久有下人來報已是備好午膳,練功多時,已是有些饑餓的兵馬總管當先邁步,身后少年緊緊跟上。
熟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呂布睜開眼轉過頭,鄔箐早已如往常一般起身,拿著溫水浸透的汗巾站在一旁輕聲喚著他。
“不太好……”說出的話語引來前方的目光,這幻魔君拱了拱手道:“哥哥勿怪,小弟因著花知寨同哥哥的關系在那邊安插了些探子。”
對面幾人點頭中,劉敏摸了摸下巴道:“最好能找來船匠咱自己造,不然買成船所費巨靡,恐最后也是入不敷出。”
“……罷了。”沉默一番,搖了搖頭,走入書桌后面坐下:“此乃花賢弟的事情,某也管不了,且看他自己吧。”
望著天邊出身的金劍先生轉過頭看向緩下馬速的滕家大郎:“何事?”
“自是不能。”李助摸了摸胡子,看了眼滕戣,笑了下道:“先莫要焦急,你我先去那邊找個地兒落腳,咱們合計合計怎生行事。”
由西向東,出京畿的道路上,七個壯漢騎著買來的劣馬在車隊周邊走著,幾個趕車的漢子有些畏懼的看了眼怒目望著他等的方臉漢子,適才不過一句口角,那廝就差點將人打殺了,雖是給了銀錢做賠償,可被打的人卻也要歇上月余,此等兇殘之輩實在是少見。
話語停下,眉頭輕輕蹙起:“到底如何個不好法?”
鄔箐帶著笑意,推著男人的身子走向前廳,等伺候著呂布吃飽喝足出門而去,這個孕育著生命的少女才帶著滿足的笑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撫摸著肚子,準備睡個回籠覺。
“行了,你在想甚為父也知道。”高大魁梧的身子站起,足足比云龍高了一個頭的中年人難得伸手摸了下自家兒子的頭頂:“只是你也要記得,男兒重在自信,你是青州兵馬總管的兒子,也是慧娘的婚約夫婿,莫要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忒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