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擋住他們!”如夢初醒的張應雷朝前一指,陶震霆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一踢馬腹逆沖而上,身旁的親兵連忙跟進,開德府都監四顧下,身后的軍士有人在膽怯后退,暗罵一句,指著后方罵道:“怕個鳥,都給老子上,沒見著對面人少嗎?”
軍士猶豫不決的視線中,前方,火燒也似的赤兔稍稍歪斜,馬上的呂布方天畫戟呼嘯著朝沖來的陶震霆劈去,這兇惡統制挺起雙錘,右手揮動,猛的迎上,砰一聲巨響,火花在鋒刃與錘面的接觸中跳出,呂布只覺手中一沉,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對面,陶震霆卻是虎口一陣火辣劇痛,要緊牙關死死捏著錘柄不讓其撒手,錯馬而過的瞬間,黑桿的方天畫戟奔著腦袋戳來,連忙左手反應,金屬撞擊聲中,虎口有溫熱黏膩的液體流出。
陶震霆亡魂大冒,雙手酸麻,虎口皆裂,如何還敢繼續沖下去,不敢去迎端著丈八蛇矛的大漢,連忙馭馬朝一旁閃開,杜壆也沒去追,只是緊跟前方身影,看著有跑過來的官軍騎士,隨即一矛將人戳下馬。
“該死,恁地鳥強!”張應雷在后方看的渾身冷汗,眼看對面沖過來身影越來越近,一拽韁繩打馬轉身,一句話在空中飄蕩:“你等攔住他!”身旁親兵無奈,猶猶豫豫的應了上去。
“敵將休走!”
獸面吞頭連環鎧的身影有些惱怒,也不管后方的人追不追的上,雙腳加力間,赤兔猛然開始提速,呼嘯的風聲從耳旁掠過,方天畫戟拍上前方攔路的人頭,砰的一聲炸碎開,血肉混著不明固體糊了后方人一臉。
一旁沒被波及到的軍士驚叫一聲,連忙一拽馬韁斜刺里逃走,后方的步卒比這些親兵要果決,早在張應雷轉身之際,就有人腳步松動,開始后退,也有人恐懼到了極致,反而拔出兵刃迎了上來。
“別擋路!”
方天畫戟連動,一戟連人帶刀抽離地面,赤兔豪不減速的撞過去,一片骨骼斷裂的響聲中,緊追張應雷身后。
回頭窺探的都監滿頭大汗,那得得的蹄聲恰似鼓點,越來越快,每一下都踏在他心跳上,頻頻回頭下,每一次都見著持戟的身影更近一步,下一刻,方天畫戟從后方戳了過來。
張應雷一扭身子,急刺而來的鋒銳沒戳中血肉,幾片鐵質鱗甲在手臂用力間飛上天空,馬蹄聲中,赤兔奔到他的身旁。
“去死!”張應雷狠狠咬牙,堰月銅劉揮動,猛地朝呂布脖頸鏟去。
砰——
銅劉擊打在豎起的戟鋒上,擊出火花的瞬間,持戟的雙臂猛的,火花在鋒刃中不斷跳出,那銅劉被一點點壓了回去。
“啊——”
張應雷吐氣開聲,大吼中,雙臂肌肉鼓起,腦門青筋暴起,猛地將手臂往旁一卸,畫戟劃開的一瞬,這都監想要揮動手臂反殺過去,肌肉酸軟中,手臂慢了一線,那畫戟反倒先一步反揮而至。
嗤——
月牙戟刃從前砍入,頭顱低下的瞬間,井字形的兵刃揮過,鮮血從腔子里沖上天際,蓄有長須的頭顱跌落地上,滾了幾下無神的眼睛對向天空,鮮血降下,滴落眼上,順著眼角緩緩流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