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漸漸停歇。
……
悲哀的看了眼地上的兄弟,哈蘭生吸口氣,轉向反沖過去,陡然大喊:“團練使哈蘭生在此,逆賊,來啊!”
哈蘭生騎在馬背上大急,獨腳銅人掛定,從馬鞍抽出一桿短矛唰的投出,那邊黃金锏揮動“鐺”的一聲打飛,咬牙切齒的重新拿起銅人,沖殺而來的酆泰“給我停下——”的大吼。
追殺再各個角落上演,有人逃出生天,有人被砍殺當場,當將旗被砍斷有人拎著辛從忠、云天彪頭顱招降的一刻,更多的軍士開始跪地請降。
“煩人的蒼蠅!”哈蘭生一銅人將刺來的長槍打飛,方想補一下將人打死,另一面扔出飛斧襲來,只得回手一下打飛,失了長槍的騎士連忙退走,趕來的酆泰隨即一锏打向身后的兄弟。
“大哥怎辦?”哈蕓生瞳孔晃動,一副沒了主意的樣子望著兄長。
最前方的哈家兄弟處,提著獨腳銅人的哈蘭生正帶著親衛推擠著前方陷陣營的防線,勢大力沉的獨腳銅人砸出,對面身穿重甲的身影也是抵擋不住,甲胄嘭的一聲凹陷,被砸飛出去的身影嘴中涌出鮮血,夾雜著幾許硬塊,隨即躺在地上寂然不動。
夜風吹起,微寒的氣流拂過土坡,廝殺的人群中,殺上的哈蘭生揮出獨腳銅人,與轟然襲來的丈八蛇矛轟然對撞一下,砰的一聲巨響,廝殺時久的漢子渾身發顫。
崔猛面色得意,他這手一發雙矢習練經年,多有自持武藝的江洋大盜倒在這上面,此時見緊追的梁山賊將中箭身亡不免得意。
下一刻,有人掏出竹哨吹響,尖銳的聲響引起兩員大將注意,隨即拍馬朝這里殺來。
廝殺半天,官軍心中那股悲憤已是宣泄不少,此時對上士氣因援軍而陡然暴漲的梁山士卒頓時處于下風,猛然的發力,頂著盾牌前沖的士卒將人推擠退去,揮動的手臂將刀鋒砍入人體,刺來的槍陣直插胸腹,頓時一片哀嚎慘叫,敗退的官軍找不到自家主將兄弟,沒了主心骨,士氣開始如雪崩般滑落。
急切間崔猛本能想閃,卻哪里來得及,鋒銳的鋒矢破開甲胄,正中肩胛,這漢子疼的一聲慘叫,半邊身子一麻跌下馬來。
四下顧看一瞬,見著兩支馬軍一左右對沖而來,只中間處有著十多騎在游弋,看起來比較好突圍。
手持方天畫戟的身影勒轉韁繩,赤兔噴了口熱氣,邁動四蹄,蒼涼的牛角號嗚嗚的在蒼穹中回蕩,四散開的騎兵收到信號,迅速打馬朝著聲響處跑去,下一刻,馬蹄雷動,擎著火把的馬隊撲向西側。
氣喘吁吁的吐了口唾沫,轉眼四顧間,身旁的人都在退走,視野中,東邊的道路上一條明滅不定的火龍蜿蜒而來。
哈蕓生急的手舞足蹈,剛剛落下話音,陡然聽后方一聲大吼:“梁山杜壆在此,把爾等腦袋拿來!”
“呵,讓俺俘虜一個,這卻比殺了要難。”黑甲的大漢跳下馬,蹲在眼前,黝黑的皮膚在初降的夜色中看的不甚分明,倒是能看見這人咧開的嘴角正在流著絲絲血絲:“要不是俺牙口好,還真叫你這廝得逞了,射術不錯,你這廝叫甚?”
“滾開啊——”
“啊——”
“駕——”
手持雌雄雙劍的鄧宗弼滿臉猙獰,邊退邊戰間雙手急速舞動,砰砰乓乓聲響中,對面那桿攻來的蛇矛被他打偏,自殺上前線被這人纏住,兩人都沒再退下,戰到現在都是憑著毅力在打。
視線有些不佳,哈蘭生左揮右舞,打下馬五六人,只覺眼前一空,已是沖了出來,欣喜之余回頭看去,臉上笑容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