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都監沉默一下,指了指酒菜:“不是斷頭酒?”
“哈哈哈——想多了!”卞祥仰頭大笑,一巴掌拍在董平肩膀上,頓時讓對面露出痛苦神色捂住腦袋,撓了撓頭,有些歉意的道:“啊……對不住,倒是忘記你腦袋傷著了。”
頓了一下,端碗喝了一口:“俺請你喝酒是因為看你順眼,可不是因為要壞你性命。”
雙槍將放下手,蹙眉看著對面的漢子:“順眼?何意?”
“戰場之上,只你一人敢與俺們梁山放對,是個漢子。”隨意的說著,一口將醬肉吞入口中,咀嚼中含糊的說著:“其余都是些沒卵蛋的東西,俺都不屑分神一瞥。”
“誰說不是!”董平也來了氣,砰的拍了桌子:“這群鳥人閃的我苦,簡直不當人子。”
“就是這般。”兩人再次碰了一下,各自將酒飲下,卞祥一抹嘴巴:“怎樣,來俺們梁山吧,反正你現在也回不去。”
“哼,老子是敗了,可也未必回不去。”董平翻個白眼,伸筷子去夾肉。
卞祥意味深長看著對面,輕輕道:“你道你衣甲兵刃都去哪了?”
伸到肉上的筷子停住。
粗豪的聲音繼續:“俺們找人換了你的裝扮,打破了須城,你說,你是須城的官吏會怎生上報此事?”
兩根木筷夾住肉片,放入嘴中緩慢咀嚼,卞祥就這般看著他,半晌,雙槍將露出一個狠戾的表情:“那你等也逃不過被云招討覆滅……”
“云天彪死了。”輕輕出口的聲音讓對面如墜冰窟:“被俺家哥哥陣斬在戰場上,包括四個河北來的軍中大官……”
伸出拇指在脖子上一劃:“一個沒跑,全被斬殺當場。”
“不……不可能!”雙眼有些慌亂,雙槍將的聲音驟然拔高:“你這是在騙我,一萬余大軍啊,怎生會敗?”
看著臉色蒼白的俘虜,卞祥又道:“你在獄中昏迷,只此事京東河北無人不知,出去,隨便問個人就成。”
說不出話的人頓時佝僂下來,只是頂著面前的空碗,卞祥也不催他,只是將酒給他斟滿,自己夾著菜吃著肉,一時間,牢房中只剩下咀嚼與炭火燃燒的聲響。
某一刻,僵住的身影抬起胳膊,一口將酒喝下肚,將空碗扔到桌上,嘩啦啦旋轉中,抬起狼一般的眼神:“被你等害苦了,看來老子只能跟著你們混了!”
“哈哈哈,來,吃酒!”
聲音豪邁,帶有喜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