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多的。”伍肅嘆口氣,端起碗喝了一口:“自從前幾年梁山來過一趟后,這山寨就少了不少。”
嗯?
山士奇拿酒的手一頓,眼神有些莫名的看向對面,緩緩拿起酒碗呷了一口。
“不錯。”竺敬也喝一口酒,接上話:“那梁山從京東殺來,先是擊潰了這邊原先第一大寨抱犢山,收編了那里的三個英雄,又殺入威勝軍,擊潰了聲勢浩大的田虎,自此這兩塊地方就倒了霉。”
“這是為何?”
“還不是官……”
伍肅看了眼竺敬,忍不住插了句嘴,看他神色黯淡又閉上嘴,惹的山士奇更是好奇,忍不住催促:“還不是官什么?官府?他等做了何事?”
“還是我自己來說吧。”竺敬悶悶的將酒一口喝干:“是官軍,之前德隆府來了個新任訓練將叫田子茂的,這人是個好上官,雖然訓練苦些,但也都是為了下面當兵的好,弟兄們也都領他的情,時日久了,田將軍覺得應該給下面的軍士見見血,是以拉出來剿匪,很是打了兩場勝仗,滅了幾個匪寨,倒是讓這一府之地清靜不少。”
對面的富家子奇怪的看了眼說話的青年,張張嘴,終是問道:“如此說,竺兄乃是……”
“曾是官軍。”伍肅嘿嘿一笑:“還來圍剿俺來著。”
“那怎生……”
未說完的話語讓竺敬露出苦澀笑容:“一切都是因為田將軍故去了……”
伸手拿過酒壇倒上酒,抬手一口喝干:“其實田將軍本來身體就不好,強撐著一口氣給隆德府的軍士訓練,后來圍剿匪寨的時候其實已經起不來床了,是下面的指揮使帶隊做的,去年夏初,田將軍病重,昏迷不醒,不能繼續理事,上來個新訓練將,我的上官也替換成那廝的親戚……”
<divclass="contentadv">又是一碗酒喝下,這青年紅了眼睛說著:“一個月啊,僅僅一個月,田將軍苦訓的軍隊又變回原樣,甚至還有所不如。他那親戚奪了我功勞,甚至給我栽了個通匪的罪名想要捕殺我,幸虧軍中有好友通風報信,否則到死我可能都不知怎死的。”
伍肅拍了拍竺敬胳膊,苦笑接口:“就算如此,俺發現他時也是遍體鱗傷的,費了好大勁兒才救回來。”
山士奇望著竺敬的臉有些憐憫,伍肅的聲音繼續傳來:“說來也是俺們時運不好,俺也是去年落的草,若是再早一年,說不得就被梁山收編前往大寨了。”
“梁山……”富家子抬頭看著新認的兄弟:“我要說,我有路子呢?”
“嗯。”
兩人點點頭,思緒慢了一息,陡然抬頭看向山士奇:“哥哥恁說甚?恁有路子?”
“我一遠房親戚在梁山,年前寫了封信來跟我等炫耀,他入了梁山水軍。”不屑的撇撇嘴,山士奇緩緩抬手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眼睛微微瞇起:“只之前沒入伙也一直沒想起這事兒,如今你二人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竺敬、伍肅大喜:“既恁地,我等收拾收拾趕忙去梁山就是。”
“不急。”山士奇輕笑一下,喝了口酒:“此時你我不過三人帶著百余嘍啰,去了給人做小不成?”
“那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