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娘的,你怎么說話……”
后面閑漢有聽到的,伸手一指張魁就待開罵,冷不防站一旁的嘍啰從懷中拔出尖刀來,一伸手架在他脖子上,當即嚇得舉起手,緊張道:“大……大爺,小心點兒,這……這玩意兒鋒利。”
“閉嘴。”尖刀往前一遞,那人不敢言語,瘋狂點頭。
點了點后面,張魁看著馬雄道:“所以說,伱找這些沒用的貨干嘛,在辱沒你黑煞神的名頭。”
“有這些人才不會被懷疑。”馬雄回頭看了眼,也不幫著求情,只是聳聳肩,微微瞇起眼睛,伸手掏出一個錢袋掂了下,扔給那多嘴的人,對方狂喜的面容下,淡淡道:“只要使夠了錢,讓他們怎么著都行。”
“那行,只要不誤事,隨你怎生做,不然……”張魁話沒說盡,揮了下手,身后的嘍啰將尖刀收起來,隨即有嘍啰過去一旁揮動馬鞭趕上車子,一行人邁步踏上官道,朝前走著。
“張兄。”馬雄走在這人身旁:“昨日俺兄長在,不好問你。”
疑惑的眼神看來,這黑煞神搓搓手:“俺聽說南邊那摩尼教甚是難打交道,你怎生牽上線的?”
“拿錢開道唄。”張魁斜眼看他一下,眼珠兒轉了轉,本不欲言,終是有些憋不住,用炫耀的語氣道:“前些時日發了筆小財,老子一下全砸過去,那邊的人自是坐不住要見老子,這不就成了。”
“那商隊恁地多錢?”馬雄瞪大了眼睛,一拍大腿:“入娘的,今后俺也去劫他兩個商隊賺些錢財。”
“哪有這般簡單,要不是老子在河上……”張魁張口嚷嚷半句,猛的又住了嘴。
馬雄正在等著他說話,半天見他不言語,忍不住催促:“恁在河上做了甚?也劫了個商隊?河上可是姓李的勢力所在,他沒找你麻煩?”
“嗯……啊……差不許多……”張魁支支吾吾說了一句,不耐煩道:“反正是些該死的蠢鳥,老子全給做了沉水里,他姓李的找老子說不著。”
馬雄點點頭:“恁地說也是,反正都是道上覓食的,他家總不能全都攥在手里不讓人碰。”
“就是這個理兒。”張魁此時聲音也大了起來,雙手胡亂揮動:“憑什么那老貨一句話俺們就要遵守,他守著江畔走私鹽、吃漁人,卻不讓老子自己覓食,俺們這些連個湯湯水水都不能吃喝了?”
“俺也是看不慣他這點,裝模作樣、假仁假義,呸——”馬雄一口痰啐出去,一陣風刮過,零散的唾沫星子反吹回臉上,抹了下臉:“入娘的,俺去收個平安錢都不讓,真是霸道!”
兩個人罵罵咧咧走在路上,身后跟著一眾隨行之人,日光西走,染紅了天邊之時,這伙人堪堪走到揭陽嶺下,看著山勢險峻的景象,張魁咧開嘴無聲的笑著:“終于到了。”
馬雄搓搓手心:“那開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