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垂在下方,隨著戰馬的起伏搖晃不定。
“這邊就是地頭了?”黑面消瘦的漢子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山林。
此時仍是踏青的好時節,風輕云淡,花開滿山,樹林郁郁蔥蔥,滿是翠綠,看著很是賞心悅目的,只是幾人攜槍帶刀的,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來欣賞風景之人。
身旁魁梧的方臉漢子聞言說了句:“包道乙那神棍說什么他師徒二人就足矣,搞半天不還是要向我等求援手。”
“得了,誰都有失手的時候,都是教內的兄弟,互相幫一下也是應該。”稍后一點面白短須的人勸慰著二人。
“偏你茍正心好,你看幫完了那入娘的師徒,他倆領情不?”先前黑面的漢子面色有些不快:“他二人整日在教內吹噓自己武藝高強、怎生奢遮的,踩這個、看不起那個,出了門就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呸——老子看著他二人就來氣。”
那叫茍正的嘿然無語。
方臉的漢子也是興致缺缺,只是道:“那包道乙還不如他徒弟來的爽直,起碼那廝把想法都寫臉上……入娘的,怎生會有那種只喜歡淫人妻的鳥人,幫完了快些走就是,老子也是看他師徒倆難受。”
那就茍正的人聽了,忍不住搖頭:“這你我卻是說的不算,還是等三郎君的命令行事吧。”
另兩人聽了無言一陣,最后只得回頭吼一句:“快些前進,馬上就到了!”
更遠些,一身肥膘的漢子騎在馬上,身后跟著兩匹馬上馱著身穿深色衣飾的漢子,在數百人的簇擁下匆匆的朝著遠方山林而去。
……
同一片天空下,西北方的晉州。
郁郁青青的山林之間,地面悄然震動起來,有穿著臟兮兮的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提著刀奔向山林深處。
遠方矗立的山寨上,有放風的人看著他連忙打開寨門,就見此人一路飛奔跑進聚義大廳。
“寨主,寨主!”
呼喊聲中,正一腳蹬著椅子,一手舉著金佛的粗獷男子正瞇著眼帶著笑容欣賞著,聽到動靜轉頭看來,那跑入的漢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猛喘兩口氣:“稟寨主,山下……山下有數百人前來,都帶著刀兵,似乎來者不善。”
“你說甚?”粗獷的漢子小心翼翼將金佛放下,走前兩步一把抓著那報信的嘍啰,齜著一口爛牙問:“可是官軍來了?”
那嘍啰被拉近前,鼻中聞著自家寨主口中難言的味道,卻仍是要面色如常的回話:“不是,不是官軍的衣服,也沒打官軍的旗幟。”
粗獷的男子放松下來,一把將嘍啰放下,哼了一聲:“敢是不知哪里的同道來討野火吃的,可看清打的誰家旗號?”
那嘍啰悄悄后退兩步,呼出口氣,搖搖頭:“這……小人不知,只認得一個山字,一個伍字,另一個字卻不認得。”
“山?伍?”拿手指摳了摳頭皮,這漢子面色疑惑:“這哪里蹦出來的?”伸手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震得那金佛晃動一下,連忙拿手按住,口中說道:“直娘賊,這年月什么鳥都敢來討打,去傳令讓大伙兒抄家伙,老子要扒了他們的鳥皮!”
那嘍啰連忙點頭,隨即跑出去傳令,不多時,一個個面色不善的匪人拿起刀槍排起散亂的隊伍,那粗獷面向的寨主則是騎著一匹劣馬,穿著麻布衣,頭發用紅巾束住,一手持著長槍跑到眾人面前。
隨后一揮長槍,山寨大門吱呀聲中緩緩打開,一眾山匪大呼小叫的跟在寨主身后朝山下而去。
好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