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哥哥同三娘子住吧。”李助手捋胡須,伸手指指地面:“我在野外住慣了,有床被褥就行。”
一旁余呈大點其頭。
張橫、張順也是露齒一笑:“俺們船上都能睡著,這在屋中更不在話下。”
“被褥有,我先帶呂英雄同扈娘子去客房,各位稍等。”楊邦乂說著,對呂布與一丈青伸手比畫:“二位,請!”
“有勞了。”
呂布也不客氣,沖著李助等人點點頭,當下與扈三娘同著楊氏書生出去。
這人將他倆送進客房,又急忙跑回屋找自家婆娘要來被褥,楊氏正在廚房給醉酒的人弄醒酒湯,聽了丈夫的話,又急忙跑回屋翻箱倒柜,抱出幾床被褥讓楊邦乂、楊再興父子抱去分給客人。
當晚,眾人就在這院中對付了一晚。
翌日一早,向來精神好的呂布準時睜開眼,輕手輕腳將纏著自己的扈三娘胳膊腿扒開,下床穿好衣衫走出客房。
天光剛剛破曉,看起來還有些昏暗,呂布那方天畫戟沒帶,手邊只一把環首刀在,當下就在院中練了起來,但見刀光霍霍,寒芒四射,一招一式看起來并不復雜、也不美觀,卻皆是勁道十足,每每揮動有刀風呼嘯,深諳快、準、狠三字。
也不過頓飯多些的功夫,呂布收了刀勢,口中吐出一口雜氣,抬起衣袖擦拭一下額頭汗漬,就聽身后楊邦乂聲音傳來:“呂英雄好功夫!”
呂布一愣,轉頭看去,院子另一邊站著那文雅的書生,身旁跟著楊再興那小人兒,正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手中環首刀,看兩人的樣子顯然是站了一段時間。
“楊秀才。”呂布打了個招呼:“未想恁還懂刀?”
“我不懂,不過家中也有軍中退下來的長輩,年幼時學過些家傳槍法,后來為考功名卻是放棄了。”帶著兒子的男人臉有遺憾的一搖頭,展顏笑道:“只是也算是接觸過些武藝,無論技巧、兵刃如何變化,有些東西卻是一看就能明白的,呂英雄……”
“還是莫要如此稱呼某了,某自覺當不起英雄二字。”淡然的語氣中,高大的身影將刀還鞘,笑了一下:“某就是一俗人,既沒能阻止上位者做蠢事,也未能節勸諫其行正確之事,某當年若是知道會有那樣的后果,拼死……”眼神有些異樣的看著天空:“罷了,那種人也不可能聽某這匹夫的言論。”
“呂……大官人。”楊邦乂張口欲呼,又硬生生改了個稱呼:“看來大官人雖是年少,卻也發生過不少事。”
呂布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口中道:“總是能超乎楊秀才的想象。”
“那我倒是要猜猜……”文雅的男人也來了興趣,上下打量呂布一眼:“大官人這身姿……適才練的那刀法又是殺伐果斷的路子,當是曾在軍伍中廝混過?”
持刀的身影沉默一下,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