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將沾滿鮮血與油脂的刀鋒在死尸身上擦拭干凈,一旁余呈則是彎腰將滿臉死灰的絡腮胡都頭提起,邁步走到呂布面前朝下一扔:“哥哥,這廝在此。”
呂布輕輕嗯了一聲,側后方的李助上前一步,問話這等事自是不會讓身為首領的人去做,但見這金劍先生走到張都頭面前蹲下,一把揪住頭發將頭提起:“你等今晚到底是來抓何人?”
那張都頭將眼一閉,李助冷哼一聲,起身抽劍往下一插——
“啊!”
那張都頭疼的滿臉是汗,驚恐的看著插在大腿內側的長劍,李助換上和藹的笑容,慢慢將長劍抽出,尚沾有鮮血的劍尖兒指向張都頭兩腿之間,語氣誠懇:“適才見你那下屬喊的凄厲,許是挺痛苦的,只不知是否真是如此,兄臺可能為我解開這個疑惑?”
“等等,等等——”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滾過,順著絡腮胡滴下,這張都頭想往后移,卻傷了腿用不上力,只得連連開口:“俺說,俺說就是。”
看了一眼扶著婦人走過來的楊邦乂,這人語速極快的道:“俺來是捉這楊家的所有人,不拘是誰,一總全拿回去。”
眾人互相看看,楊邦乂奇怪道:“為何?”
“是那個配軍。”慌張的看了眼在側后方站著的楊民為:“最近這無為軍城未曾有過配軍前來,有人出首相告,這里或是有個潛逃的配軍在此,是以俺才帶人前來。”
眾人眼光朝后一瞥,又轉回來。
臉有金印的男人卻是神情復雜,見人都轉過頭去,輕聲呢喃一句:“是因為我?”
李助打量一番住口不言的都頭,搖搖頭,手中用力,嗤一聲隔開一層布料:“還有呢?”
絡腮胡嚇得一哆嗦:“沒了,俺說的就是全……”
噗——
“啊——”
長劍入肉,李助仍是笑吟吟的,瞇起的雙眼睜開一條縫看著慘叫的男人:“兄臺是否要賭一下,我下一劍會不會刺你那里?”
“不……不用了。”咬牙硬生生擠出幾個字,看了眼又插在腿上的長劍,這張都頭任命道:“是黃通判吩咐,不管這里有幾人,也不管是潛逃配軍還是無罪的書生,將人通通抓回衙門,有罪的罪加一等,無罪的想法扣上罪名,將家產剝光,發配瓊州。”
楊邦乂夫婦在旁聽的又驚又怒:“怎生有這種人,我們家何時得罪黃文炳那廝了?”
“黃文炳?”呂布疑惑的抬頭看看那邊的楊家人,又看向扈三娘:“可是來時聽說的那什么飛天烙臺?”
“名字是沒錯。”扈三娘點點頭,她對這綽號印象也深,是以記得牢靠。
“就是那廝。”聽到他倆說話的楊氏捂著肩膀,咬牙切齒道:“出首那人定是他家管家,這廝虧著還是我等鄰居,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未曾想如此狠毒,真沒瞎了他那綽號。”
“那好,既然就在左近……”呂布站起身子,走到楊再興身旁將環首刀拿回:“我等就去會會這個通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