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直射下來,呂布等人混身汗津津的,空氣好似凝滯一般悶熱的讓人煩躁,好像早間的清爽乃是記憶中的錯覺。
“哥哥,這般下去太熱了,怕是還未到地方,我等就先撐不住了。”李助呼出口氣,高聲叫道。
呂布轉頭看看后面沒甚精神的張家哥倆,此時二人耷拉著腦袋張著口直喘氣,身子隨著馬匹的跑動一上一下的,好似兩條離了水的魚。
至于楊家幾人更是不堪,除了楊再興只是出了些汗水,那對族兄弟已是嘴唇都開始干裂了,扈三娘身后的楊氏也是一副蔫不拉嘰的樣子,被扈三娘用紅棉繩索束著帶在背后,只這一丈青也是滿臉汗水,一頭青絲粘在臉上,不停抹著額頭的汗。
余呈同李助雖還好,卻也是汗水滿身,呂布抬手抹了把從鬢角流下的汗水,看看馬匹也是口邊泛起白沫,朝著不遠處樹林一指:“且去那邊歇息一番,等涼快下來再走。”
說罷,一提韁繩,幾人打馬沖向一旁林中,也就是勒住馬匹之時,一聲鑼響,一群袒露上身漢子沖了出來,當先之人身材不高,臉似樹皮,一手拄著鐵鍬,沙啞著嗓子喊道:“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若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
馬匹上,呂布的神色有些怪異,眾人一時間有些安靜,張著嘴欲言又止。
四當家皺了皺眉頭,鐵鍬猛的朝地上一杵:“嚇傻了不成?俺們不要你等性命,只要拿出一半財物,就可以放你們過去。”
呂布看著鐵鍬,神情越發古怪,終是沒忍住道:“那漢子,你不若換個兵刃再來,拿把鐵鍬……你莫不是還要在此處挖坑種樹不成?”
“……”
丑漢一時沒想到對面是這般回應,愣神兒的功夫,后面有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
“俺就說四當家的選錯兵刃了。”
“但是四當家挖坑確實快當。”
“俺記得……山寨后那片竹林似乎是剛種上。”
“都閉嘴!”丑漢臉上有些掛不住,轉頭呵斥一聲,一群光著膀子的嘍啰頓時為之一靜,轉過頭的四當家滿臉不快:“兀那漢子,敢是消遣俺不成?如今卻是不能讓你等安然過去了。”
呂布打量他一眼,越發感覺對方像莊稼漢多過強人,搖搖頭,嘴里道了一聲:“余呈……”
“哥哥。”后方少年護衛聽著喊聲,連忙將楊再興交給旁邊張橫,拎著樸刀打馬上前兩步。
朝前一點頭:“這漢子倒是有趣,莫打死了。”
“是。”
余呈應了一聲,這馬也不是戰馬,又經長時間在烈日下趕路,已是累的不行,當下跳了下來,樸刀一指對面:“來,你若想劫財,卻要先勝過俺這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