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寨,花榮府邸。
“官人在同兄長在說甚?”崔氏端著托盤進來,將上面的水晶皂兒、冰雪冷元子以及鹿鳴餅放下,又將涼茶端出,當先放在呂布跟前。
“弟媳好手藝。”
呂布眉毛一挑,這幾樣糕點做的精致那水晶皂兒晶瑩剔透,兌上糖水,放在井里鎮好,喝起來頗為甘甜,又能解暑,另外兩份兒糕點也是別有滋味兒,不由點頭大贊。
“兄長喜歡就多吃些。”
崔氏聽到夸贊喜上眉梢,坐在花榮身旁詢問的眼神看去,這小李廣自是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性,定是仍在好奇他二人談話內容,笑著說了句:“兄長今次來,順手幫著咱們解決了三山的匪患問題,今后到是不需如以往般頭疼了。”
“恁地好,官人也能少受些那劉高的閑氣。”崔氏眉角一挑,頗有些厭惡的道:“那人一副道貌岸然樣,行的卻是卑鄙齷齪事,端的氣煞個人。”
“某來的路上也聽有人談論過此人。”呂布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夫婦二人道:“這人似是在此有米面生意?”
“說來也是我清風寨的丑聞”花榮面上有些不快,嘆氣道:“前次與兄長分別后,這人不久就調到此處任文知寨,不光行使牧民之任,還分走小弟大半職責,如今除了訓練、作戰,其余之事都要這人點頭才能做。”
苦笑一下續道:“也不瞞兄長,小弟之前想率兵去二龍山相幫秦統制剿那二龍山,只是那劉高一直拖著不發糧草,小弟無法,也只能等著,等來等去卻是等到一個糧草不濟,不得發兵的話語。”
“卻是過份了。”呂布聞聽皺起眉頭,手掌不由握拳捏了一下,眼神有些悵然:“兵糧乃是為將者命脈,給此等小人把持……”話語沒說盡,只是搖搖頭。
“難得兄長過來,不說這等讓人愁悶的事情了。”花榮強自展顏一笑,右手持杯,左手托著杯底道:“無論如何,青州匪患清除乃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呂布哈哈一笑,舉杯回應,卻是端著酒看著喝酒的小李廣:“就不怕沒了三個小寨子,又來了某這更難纏的?”
花榮放下空了的杯子:“兄長行事如何,京東、河北無人不知,小弟自是不擔心,說不得到時寨子里的百姓會活的更安穩。”
“你這性子啊……”
呂布感慨一句,越發不知如何評價這熟人,只是一仰頭呲溜一聲將酒喝掉,放下酒杯低頭看看桌上茶點,又望望面帶笑容親切看著他的夫婦二人,突地道:“可要某幫你除了那劉高?”
崔氏眼睛一亮,直了直身子,隨后不知為何又放松下來。
“多謝兄長好意。”花榮卻是笑了下,搖搖頭:“恁煩心事已經夠多了,同此等齷齪小人置氣,沒的臟了恁的手。”停頓一下續道:“小弟當是能處置好。”
“罷了,你有信心就好。”
呂布見花榮婉拒,也不強求,倒是對面的小李廣覺得自己拂了呂布面子擔心他心中不爽利,沒話找話道:“對了兄長,前段時日聽聞途經二龍山的人說,那原先的寨主鄧龍已經被火并了,如今山上是兩個不知哪里來的漢子在統領。”
“此事某也知曉。”呂布點點頭:“之前派斥候先來青州探過三山形勢,雖不知那二人到底是何底細,只是遮莫也沒甚打緊,不過費些手腳罷了。”
“原來恁地……”
……
山風從林野間吹出,拂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幾只鳥雀飛出樹叢,嘰喳著往高處飛去,投下的陰影劃過面有青色胎記的人臉,正在擦拭長槍的身影抬頭看看天,隨后又低下頭專注的做著手邊事。
“秦明那廝怎地還不來?”白胖的人影腦袋光禿禿的似是有著油光,正焦躁的走來走去:“灑家每日就等著和他活動筋骨,他不來讓灑家找誰動手去。”
“師兄稍安勿躁。”楊志老神在在的抬頭看眼走動的人影:“也說不準他退兵了,每日在此耗費糧草卻無進展,師兄當也知對其非是好事,說不得一紙申飭都是開恩了。”
“那灑家豈不是少了樂子?”搖了搖頭,魯智深走到關墻前一拍垛口:“你說的灑家也知,這些搖筆桿子的大頭巾都不拿武人當人看,可惜那秦明了,今趟若是回去八成會被刺配到遠惡軍州去到時也不知有沒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