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眼神兒有些疑惑,聽不懂他在說甚。
這胖大身影嘿嘿一笑:“兄弟,走,隨我去取兩個家眷。”
……
不大的空間,憋悶中隱隱有些泥土的腥味兒,一盞油燈亮起豆大的火光,昏黃的光照出四道身影,有人正順著梯子下來,遞上衣袍。
“老公祖見諒,小人這里就這幾身干凈衣服,恁先換上,莫要著涼了。”臉上帶著諂笑,穿著中衣的漢子將衣袍放在桌子上。
“有干凈衣服換就不錯了。”慕容彥達說著拿起衣服,灰色的麻布衣衫,有些舊,卻是漿洗的干凈,昏暗中,這人眼里閃過一絲嫌棄,臉上卻是笑的如沐春風:“甚好,本知府日后定有報答。”
“老公祖不嫌棄就好。”那人笑的如同花開一般。
慕容彥達當即脫了濕漉漉的衣衫,用布擦干身子,穿上衣服,瞬間感覺一陣舒適,口中道:“你這地窖安全嗎?”
“安全、安全。”說話的反而是馬都頭,這漢子笑嘻嘻的道:“這上面的院子左邊過去兩戶才是他家,此地是小的同他……嗯,議事的場所,甚是清凈也少有使用。”
慕容彥達想了下不甚明白,那小吏卻是有些明了,這馬都頭是巡檢司的,成日與市井閑漢打交道,這個漢子八成是他養的小番子,專一在閑漢那打探,提供些情報給他,是以這里當是避開人視線的所在。
與慕容彥達耳語一番,這知府眼中方才醒悟,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甚好,甚好。”
馬都頭卻是看著那漢子問道:“你今夜可出去看了?情況如何?”
“看了……”那閑漢點點頭,又嘆口氣:“只是梁山的人規矩恁地大,不讓俺們窺看,只要發現統統趕走。”
<divclass="contentadv">慕容彥達皺眉:“只是趕走你就不能打探了?”
那閑漢臉上露出個甚是無奈的表情:“敢繼續看小人就回不來了,東街的劉三兒就是鳥犟兩嘴,被人一槍扎個對穿,死的通透。”
“劉三兒?”慕容彥達臉有疑惑。
“一潑皮。”馬都頭湊過去輕聲解釋一嘴,隨即嘆口氣:“恁地說,現今連個甚情況都不知……這賊人怎生進來的,真是奇了。”
閑漢張張口,欲言又止。
“誰說不是?”那小吏也嘆口氣:“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慕容彥達正在對面,看那閑漢有話不知該不該說的樣,有些好奇:“你想說甚?”
“那個……”這閑漢見幾個人目光望來,頓時感到一些壓力,縮了下頭,硬著頭皮道:“小人跑出去偷看時,似乎看見了秦統制與黃都監。”
“你說甚?”慕容彥達陡然往前走一步,聲音有些大,一把將人提起來,吃人一樣的看著他:“你說看著了誰?”
“老公祖、老公祖小聲些。”那小吏與馬都頭嚇一跳,也不敢拉他,只是有些焦急的原地手舞足蹈。
慕容彥達也是醒悟過來,吸口氣隨即放開手,口中兀自道:“你再說一遍,看到了誰?”
三人注視中,那閑漢哆嗦著道:“小人瞧見秦統制與黃都監……”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