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達狠狠踹了下墻壁:“這兩個狗賊!怪不得賊人進城如此容易,本知府要他們狗命!”
“老公祖說的是,定不能饒他們。”
“恁先消消氣兒,莫急壞了身子,回頭恁在參他們一本,調兵剿滅這兩個賊子。”
馬都頭同那小吏七嘴八舌的安撫著,那閑漢看著慕容彥達吃人的目光沒敢說出天太黑只看著兩人衣甲沒看著臉,只是想想若不是兩人當是也進不來城,旋即閉著嘴不言。
……
東方亮起一抹金色,朦朧的鉛色在金陽中迅速消退,時間已是到了翌日清晨,云朵在空中有氣無力的飄著,蟬鳴又在街頭巷尾的樹上陣陣重復響起,有人大著膽子出門,遇著一隊隊巡弋的寨兵沒有阻止,只是警告莫要出城,日子似乎仍是一成不變,似乎又有些不同。
日過午時之時,走出州府大門的呂布跨上赤兔身后跟著一眾親衛,望著一輛輛征來的車輛往外運著,心情有些愉悅,此一波比之沂州之時所獲還多,倒是未想到號稱缺兵少將的青州會有如此多庫存的裝備,也不知他等出兵之時為甚不帶上,不過不打緊,這一波也能讓他多武裝幾個營,就是不知這些新兵甚時能派上用場。
“哥哥。”騎著馬跑過來的奚勝吸口氣:“運輸的隊伍只最后一批了,適才小七兄弟派人來報,水軍那邊已是裝滿,怕是帶不了這般多人從水路回去。”
呂布皺皺眉頭:“有多少人不能乘船而行。”
“大約五營之數。”
赤兔輕緩的走著,呂布在馬上直了直身子:“讓馬軍都隨著某一道走,另外這次柏森兄弟出力不少,某問過他,他愿駐扎在二龍山,如此一來水軍船只當是夠了。”
奚勝皺下眉頭:“二龍山那地,卻是個好地方,只柏森一營是否不夠?”
“無妨,稍后再讓王俊與鄂全忠前去相助。”戰馬上,回首過來的身影笑道:“只是你和卞祥少了人,卻還要另找人補進去。”
“如此倒是夠了,一切聽憑哥哥安排。”奚勝笑笑,頓了下道:“聽聞今次青州新入伙兄弟不少,當是有能用的。”
“應是有能用的。”樹蔭在兩人身上拂過,呂布轉首看看兩旁安靜的街巷,口中淡淡道:“花榮賢弟弓馬嫻熟,某與之聊兵法也讀了不少,只是在清風寨那地方一直被個文人壓著,不知實際打起來如何,尚需操練一番。”
耳中聽著一旁鳥鳴,轉頭瞥眼正在屋檐上低頭梳理羽毛的飛鳥,看看正聽得認真的奚勝,續道:“二龍山兩人都乃是軍官出身,武藝都是不俗,只一人瞧著性子剛烈,仿佛適合先登沖鋒;另一人成日陰著臉,心思卻是難明,就是要用,也當明了此人心結才是。”
奚勝若有所悟:“這般說,三人只兩人可放心用……”
“大體如此吧。”呂布拍了他一下:“你麾下武藝高強的不少,今次把那楊志交給你看著,有事無事,日后自明,只是莫要讓人覺著難堪。”
奚勝拱拱手:“此點小弟省得,不須哥哥費心。”
兩人一路說著,漸漸近了城門口,回首再次望了眼這青州治所,隨即打馬離去,大半個時辰后,城墻上戒備的幾個營也隨著退了出去,按照既定的路線一路后撤,上了接應的船只自水路而回。
三營馬軍處自有人前去通知,漸漸匯聚起來馬蹄聲震動原野,順著大路向著鄆州馳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覺得城中安靜異常,巡弋的梁山匪人仿若消失不見,又等了半個時辰,方才有膽大之人忍不住去往城門瞧看,只見城門大開,正有外來的人進進出出,不由方才醒悟梁山之人退了出去,連忙奔走相告,偌大一座城池在這快近傍晚之時方才重新煥發活力。
有躲藏的人從藏身處爬出,心急火燎的回家瞧看,只見屋內值錢東西被搬一空,多年積蓄一朝清光,頓時如喪考妣,跺腳咒罵不止。
只是禍不單行,有管庫房的人前來稟報,錢糧兵器全被匪人劫取,一時間這益都城上空回蕩著一聲咒罵:“秦明、黃信,我必殺汝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