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些嘍啰聞言一驚,互相看看抖的更是厲害,方要有人開口,山林口處一陣鼓樂的聲音傳來,眼看有人影在晃,下一瞬,一匹紅色胭脂馬跑了出來,馬上一少年頭戴金玉打造的三叉冠,身上內穿百花袍,外罩金鱗甲,額頭還綁著一條嵌著紅瑪瑙的頭帶,手中一條朱紅畫桿方天戟,看著大批騎兵在此朝他看來,頓時勒住胯下馬僵在當場,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額頭肉眼可見的出來一層汗。
<divclass="contentadv">背后跟出來的嘍啰,盡是紅衣紅甲,扛著紅色旗幟,手中笛子、鼓、簫一應俱全,看著場中的形勢不由齊齊一愣,那打著的曲子頓時停了下來,只有個吹簫的反應慢半拍還在鼓吹,被同伴一巴掌拍頭上醒悟過來。
于玉麟拿手抓抓臉頰,打馬跑到呂布身旁道:“哥哥,今日這事有意思,先是先前那蠢賊穿白,又是敲鑼又是打鼓,這又來個穿紅的,家伙什比前面那個還全,這廝們難不成是戲班出身在此落草不成?”
呂布張張口,也不知說何是好,這等情景縱使兩世為人也是頭一次見,不由輕踢赤兔一腳,這畜生一溜煙兒跑到呂方等人近前,方天畫戟一指:“你等何人,如何非要同我梁山為敵?”
呂方正自驚慌,聽聞呂布喊話反是大喜,連忙滾落馬鞍下拜在地:“原是梁山的好漢,小人呂方,潭州人氏,原本是來此販賣生藥,不想遇人不淑虧了本錢,只得在此落草為寇,因小人平生最愛呂布,穿著打扮皆是學他,是以有個小溫侯的諢號。不知可是呂布哥哥當面?”
呂布聽著面色有些古怪,只是舉著的畫戟放了下來,后邊酆泰歪過身子,湊在衛鶴身邊小聲嘀咕一句:“恁地會拍馬屁,看來這廝也是個人精。”
衛鶴聳聳肩。
前方赤兔上的身影呼出口氣,心中莫名有些喜悅,一語雙關的開口道:“某即呂布。”
呂方大喜,將頭埋低:“小人恨不能生在漢末追隨溫侯殺敵,現今哥哥大名震動半個大宋,正是小人夢寐以求之事,小人情愿投入大寨以供哥哥驅策,還望哥哥成全。”
后方酆泰冷不丁打了個冷顫,伸手在衛鶴面前一擼袖子,那胖子低頭一看,卻是一片雞皮疙瘩冒了起來,望著前者的臉不由一陣想笑。
赤兔上的身影撓撓頭,嘶嘶的吸了兩口氣,想了想開口道:“既恁地,緣何來劫我梁山的車隊?”
“實不關小人的事,都是郭盛那廝做下的好事,此人不知從何而來,要奪小人寨子,已是在此糾纏有段時日,小人聽聞他在山下私自劫掠,方才下山想要制止,哥哥若是不信……”抬手一指那邊穿白的身影:“可問那邊那廝們。”
那邊郭盛的嘍啰見場中眾人視線望來,頓時壓力倍增,忍不住連連點頭,呂布這才一笑,跳下戰馬:“既然如此,那兄弟也是好心,且先起來,某應你就是。”
呂方登時喜形于色,如同多年心愿一朝的償,歡喜的心都快炸了,暈暈乎乎之際,不由一個主意浮上心頭,登時又是大拜下去:“小人在江湖飄零,未遇英雄如哥哥者,若是不棄,小弟愿拜恁為義父。”
呂布登時色變,后方酆泰呻吟一聲:“不成,老子受不了了。”一勒韁繩回轉戰馬就跑,衛鶴搓了搓手臂,也是覺得一陣寒冷,一聲不吭的勒轉戰馬跟了上去。
“……兄弟說笑了。”手掌緩緩捏緊,虎口處褪去血色,呂布的眼神有些怪異:“你我年歲未差多少,如何能以父子相稱?再者某日后有子嗣,到時卻不是麻煩?”
那小溫侯說完后也是醒悟,連忙開口道:“哥哥說的是,小弟一時被歡喜沖暈頭腦口不擇言,還望哥哥見諒。”
“無妨,呵呵呵,誰都有暈頭之時。”虎口重新有了血色,呂布開口道:“我等還要快些回返山寨,兄弟是想一起走,還是之后來梁山?”
呂方想都沒想,臉上仍是興奮的通紅:“自是與哥哥一起。”微微一頓:“還請哥哥給小弟兩個時辰,小弟將財物收攏一下,即刻下來。”
“可。”
當下,呂方帶著人回了他那個小寨,將近段時日打劫得來的錢財打包一番,又一把火燒了山寨,帶著人連忙跑到山腳下同梁山眾人匯合,隨后一行人重新上路,回轉梁山不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