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的雙眼望見光亮,視線中景色有些重影,漸漸的相互靠近,合多為一,飄動的云朵下,有鳥飛過。
“嘶——”
單廷珪吸口冷氣,后背被打的地方鉆心的疼,齜牙咧嘴的扭曲著面龐,陡然間,一張大臉倒著出現在視野中,帶著胡須的嘴大大咧開:“嘿嘿——伱醒了?”
“魏定國!”
瞳孔猛地一縮,張口大吼一聲,這圣水將不假思索的一拳打在那笑彎了的眼上。
“啊——”
魏定國捂著眼踉蹌的后退幾步,忍痛坐起的單廷珪半撐著身子反身蹲起,腦袋有暈眩的感覺,踉蹌的起身,捂著被刀背打到的地方:“你這廝……端的下的狠手!你怎地不將老子劈成兩半!”
“單兄息怒,息怒,我這不是對著盔厚的地方下的手嗎。”魏定國雙手一攤訕訕而笑,繼而一挺腰桿兒:“再者,就似適才的狀況,你我如何能幸免?這不是怕你執迷不悟,方才逼不得已才下的手。”
“老子逼你個鳥!”單廷珪站穩身體,他頭腦尚懵著,好一陣才明白過來,一指對面搭檔:“你這廝降……”
似是察覺到不對,這人猛地住口,此時視線里才看清方才怒火中燒時被他忽略的面孔,數個穿著皮甲的士卒正持著刀槍看著他二人發笑,不遠處一個面色赤紅的大漢,身穿朱漆山文甲配金色虎頭肩甲,腰系虎頭赤色護腰,懸一柄護身劍,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單廷珪捂著腦袋的手慢慢放下,心中隱隱有些猜測,遲疑著開口:“這位好漢是……”
魏定國閉著一只眼,模樣怪異的道:“這位好漢乃是梁山馬軍指揮使袁朗。”
單廷珪口吸冷氣之時,淡淡續道:“我已同呂布哥哥說了,愿與你加入山寨,并請哥哥幫忙打凌州縣城,如今單等兄弟你醒轉啟程。”
“魏兄你……”單廷珪想說什么,卻又住了嘴,環顧一番左右,見皆是梁山的寨兵,看向魏定國道:“你我練出的軍士呢?”
“都和山寨步軍一起。”魏定國帶著一抹異樣道:“單兄,那些軍士雖是你我所練視作嫡系,然朝廷并不會允許,指不定何時就將你我調離,山寨卻是不同,待會兒就將人調來給你我指揮。”
單廷珪張張口,那邊的神火將走過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道:“單兄在猶豫什么?你當活著回去你我能得著好?還不是被人找借口一腳踢開,要不你我就只能做那同流合污的碩鼠,你可愿意如此?”
“……自是不愿。”單廷珪嘆口氣,肩膀垮了一下,隨即嘴里“嘶——”的抽口涼氣,埋怨著對面:“就算你這廝不愿為朝廷效力,也莫要打的這般狠啊?老子差點兒交代在你手里,也不知這傷何時能好,可莫要落下病根才是。”
魏定國嘿嘿傻笑的摸著頭也不搭腔,倒是袁朗走近兩步寬慰著他:“單兄弟不必擔憂,山上自有杏林妙手,定不會讓你有事。”
看著圣水將有些不自在的樣子,這赤面虎心中明白卻也懶得說破,只是道:“哥哥吩咐過,若是單兄弟醒了,當是邀請去往他那里一次。”
單廷珪苦笑著看眼魏定國,心思電轉一番,終是道:“如此有勞袁兄領路,只我傷的不輕,莫要走的太快。”
“好說,卻不需你勞動雙腳。”袁朗笑瞇瞇的招下手:“來人,帶著單兄弟去見哥哥。”
當下四周站著的士卒走出幾人,就地用長槍與麻繩做成一簡易擔架,請了單廷珪躺上去,兩人抬著就朝外走。
“等等,慢著些,恁地暈人!”
許是走的快了,單廷珪忍不住叫嚷出聲,那兩個軍士倒也好說話,速度慢下稍許,沙沙的腳步聲逐漸走遠。
袁朗轉頭看向站著的魏定國,神火將勉力睜開受傷的眼睛,舔舔發干的嘴唇:“袁兄,該去凌州了。”
敲了一下絳紅袍內裹著的鎧甲,嘭的一聲悶響聲發出:“今次老子倒要看看那碩鼠怎說。”
閨女好些了,但還是發熱,這病毒性感冒真厲害。。。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