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坐著的鄧飛趕忙伸手拉他一把,將他拽的坐下:“伱喊個甚!反不反在那邊不是很正常嗎?”
“屁的正常!”蕭海里有些接受不能,駁斥了一句,倒了碗酒喝了給自己壓壓驚,嘴中兀自嘀咕著:“這些蠻子怎么就敢……”
危昭德坐在水軍一邊,看看那邊的騷動,聳聳肩:“果然蕭海里兄弟最是不能接受。”
“誰讓他老是一副遼人吃定女真的模樣。”阮小七笑的賤兮兮的,喝了碗酒,搓搓臉道:“不過說起不能接受,俺其實也有。”
危昭德疑惑目光看了過來,阮小七續道:“前番喬冽哥哥不是將他老娘接回來了嗎,哪里想到他老娘是個愛做媒的,山上山下的跑,已經撮合了十好幾位兄弟的姻緣,俺家老娘看的眼熱,央求她幫俺和五哥也找個婆娘。”
阮小五正在喝酒,聞言“噗——”的噴到地上:“咳咳!你說甚?!老娘要給俺找婆娘?俺怎地不知。”
阮小七瞥眼看他:“讓你回來不先給老娘請安,這事兒你自是不曉得,喬大娘已經去了山下幾個村子,看中了幾個娘們兒,老娘這兩日正在挑選。”
阮小五大驚:“俺不要!俺可不想如二哥一般被婆娘管的死死的。”
那邊正喝酒的阮小二瞪他一眼,危昭德、李寶同著張橫、張順兩兄弟笑的直捶胸口,阮小七看看他們四個,突的冷笑一聲:“你們也莫笑,你等最近和俺家走的也近,俺老娘看你們四個也是獨一個兒,正在尋思給你們四個也找婆娘傳宗接代,前兩日還同喬大娘說這事兒哩。”
四人笑容漸漸收斂,倒是阮小五哈哈一笑:“這般才對,不能只俺一人受罪。”
“你這廝……”
嘻哈的笑聲、喝酒劃拳的吆喝、輕聲細語的交談在這廳中不斷回響,上首處的呂布倒了茶水入碗,對著一旁余呈道:“你也下去和人吃喝一番吧,今日無事,不需在這一直陪著。”
“多謝哥哥。”余呈一拱手,他早就聞著酒香流口水,此時得了允許,快步走去董先、狄雷那邊:“等俺一起……你幾個怎地用杯?來人,換酒壇!”
……
“年輕真好。”
李助、吳角等人坐在呂布身旁,一邊看著大廳中熱鬧的酒宴,說話間談論的多是朝廷將要來此討伐,畢竟戰事已經算是擺到桌面上,下面新軍訓練怎樣,新上山的兄弟是否融入,汴梁有幾支軍隊將要來此,大名府怎樣出兵,如何應對應天府,能不能先派水軍干掉朝廷水師,糧秣是否夠用,新打造的唐橫刀是否已經列裝完畢,這些事情每日都要推敲數遍,不然真等哪天開戰,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是萬劫不復。
“……讓武胡再造一批箭矢,火器局那邊多準備火箭,戰場上還是距離制勝,能比別人射的遠、射得準就是莫大的優勢。”
“哥哥說的是,只是火器局那邊硫磺等物已是不多,也不知能造出多少。”
“有多少造多少,盡量多造。”
同人說著話的呂布抬起頭看看大廳中已是熟識的面孔:“另外,將騎兵調集起來,步軍也要全部動員好,山寨的人幾乎沒人經歷過這等大型戰事,要及時讓他們調整好情緒,莫要上陣的時候手抖腳顫,如此卻是死的最快。”
李助舒口氣,看看吳角,那邊的中年道人點頭示意間,開口說著:“恁地,小弟同著吳角老哥試試吧……對了哥哥,先前我發信給那仵作朋友讓其過來,恐是來不了了。”
“嗯?可是有何顧慮?”呂布看他一眼,也沒出聲責怪,人各有志,不愿落草的大有人在,這等事放他身上,他自忖也是多半不愿,是以并無惱怒的感覺。
“倒也不是。”李助表情有些奇特:“他本是要來,只是出了些意外,已是在京西落了草,是以過不來。”
“罷了,無妨。”呂布揮手一笑:“人生在世,難免身不由己,莫要苛責。”
幾人正在談論事情,有人帶著一份消息匆匆推開廳門,望著上首的身影走了過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