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會兒?
腦海中轉著這個念頭卻終是不敢做,被軍政司的那些巡哨發現了,可不是十幾軍棍就能完事的,大體上還是要進水軍牢里走一圈,那地兒別說人了,耗子也沒一只,著實能將人給憋瘋。
昏昏沉沉之間,陡然覺得眼中出現一艘海湫船,大腦遲鈍了一秒,猛地睜大眼睛望去。
當當當當——
傳訊的鐘鳴之聲響起,水寨大門敞開,那船連減速都沒有就沖了進來,船身在內湖橫過,帶著一絲沉悶的撞擊聲停在了碼頭處。
湖水涌動,濺起千層浪。
“噗——”阮小七緊閉著口眼,抬手抹去臉上的水跡,看著還在晃動不休的海湫船呢喃出聲:“寶哥兒這般性急是鬧哪樣?知道喬老娘和俺娘給你找女人了?”
前方,海湫船連梯子也來不及放,直接垂下一根纜繩,李寶當先而下,又一身影跟在后方,急速的墜在碼頭的木板上,阮小七臉色頓時一變,心知有異,連忙迎了上去:“怎地現在就回航了?”
“出事了!”李寶說著話,兩人跑動著繞過他,急急忙忙朝著山上跑去,阮小七在后方連聲喊著:“出了何事?寶哥兒,寶哥兒——”
眼見著這人理都沒理的跑遠了,方才回頭看向正在朝下掛懸梯的艦船,口中嘟囔:“出了甚事,這般慌張,總不能是宋遼合力攻那海上寨子吧。”
聳了聳肩,這水軍的漢子走向下來的船員。
……
書房中,山風從敞開的窗口灌了進來,垂著的薄紗輕輕晃動,坐在書桌后方的人影靜靜聽著下方人的話語。
“小的隨鄧飛哥哥前去遼東買馬,今次女真部落許是得了風聲,來交易的人多了不少,是以比之往日,戰馬多了百十匹,俺們隨即啟程趕往碼頭處。”
“哪里知道遼軍有埋伏在路上,小的等人被千余馬軍圍攻,馬匹被奪不說,隨行的人多被殺死,幾個武藝高強的兄弟本想掩護鄧飛哥哥先走,俱是被射殺當場,小的僥幸沒被箭矢奪命,卻是與鄧飛哥哥失了聯系,最后見著時,那渤海賊高永昌親自率人去追,許是……呃……”
視線中的呂布面色越發難看,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心驚膽顫的住了嘴,卻沒聽到臆想中的呵斥謾罵聲音,不由與同樣前來稟報的李寶對視一眼,有些奇怪。
“知曉了……”抬起的手朝外動了動,呂布的聲音有些壓抑:“你二人且先出去。”
李寶低頭瞧著前方面容平靜的男人,總是覺著有些危險,不由咽口唾沫,跪地的漢子也不敢多言,兩人施了一禮趕忙走出。
外面余呈正自站著,看著二人走出,不由也是有些緊張,眼珠掃了里面一眼:“鄧飛哥哥真的……”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說話的漢子搖了搖頭:“鈕文忠哥哥也派人找過,沒任何發現。”
“當真是……”余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是面色有些難堪。
啪啦——
嘭——
瓷器破碎,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隨即轟的一聲悶響在身后房間響起,李寶三人對視一眼,面色苦楚,神情惆悵。(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