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常聽聞境內出現叛軍的士卒頓時大驚,拔腿就跑向一旁警鐘所在,拉起鐘杵狠狠懟在大鐘上。
當——
當當——
城樓警訊的鐘聲敲響,站在城門前的軍士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在隊官“快!入城關門!”的吼叫聲中,麻溜到拖著長槍跑進了城,好在城中在街上閑逛的人不多,只不多的孤獨身影驚恐萬分的在街上混亂奔跑。
縣衙里正在發愁冬糧的縣令聽到警訊的鐘聲,一時間沒往報警上想,還是衙役跑入大聲詢問“有敵入侵,縣尊,我等該如何御敵?”,方才醒悟那鐘聲代表著有敵來襲。
猶豫再三,這縣令只下達一個維持街上秩序,便不理衙門的差役,一個人轉到后衙,連忙換上常服,跑到安全的地方躲著,就等著城破或是敵人退去。
而城中聽聞鐘聲的軍中之人連忙趕向西墻,此時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遠處的隊伍已是近了不少,眾人視線中,密密麻麻穿著黑色衣甲的身影在煙塵中若隱若現,猶如黑色的潮水向著城墻蔓延而來。
“怎地如此多人……”
踩踏地面的足音,相隔數里都能清晰耳聞,站在城頭的藩漢兩族士兵額頭不住冒汗,背脊一陣陣發涼。
不久,長龍也似的隊伍從那邊官道過來,扎下陣腳,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人海中朝天的兵刃閃著金屬的光芒,粗略一掃,有著萬人之多。
還未等守城的都指揮使與眾人商討這些叛軍會如何攻城,數道騎著戰馬的身影從馬軍中奔出,距離城樓兩箭之地停下,仰頭大喊:“城頭的人聽著,我等乃是義軍,為的城中百姓生活富足而來,我家將軍讓我等傳話,守城乃是爾等職責所在,破城之后,不會為難爾等!”
隨后另一騎大聲接話:“然而戰場上刀槍無眼,爾等也沒必要為昏君效死,不若開門投降,定會優待爾等!”
“給你等一盞茶時間考慮,過時我等就將攻城!”
城下騎士看著上方動作也不以為意,只是高聲喊了一句隨后轉身跑回陣中。
城樓上有指揮使拿起弓箭,猶豫一下又放下了手,一旁同袍奇怪看他:“怎地不射?”
“兩箭地……夠不著。”
“……”同袍頓時不知說什么好,只是翻個白眼兒看向一旁將領:“都指揮使,如何應對?”
“我等食朝廷俸祿,自當為朝廷分憂。”沉悶的聲音在城樓上響起:“他等不過些不入流的流寇、強人,我等官軍怎能……”說話的聲音陡然住口,原本還算冷靜的眼神頓時張的溜圓。
下方,站在前排的人群左右分開,有屯田兵推來幾個大車,眾目睽睽之下開始組建云梯與旋風炮,也有蒙著牛皮的撞錘與三牛床弩被推上前線,穿著重甲的陷陣營帶著一身金屬之色從步軍讓開的通道間走了出來,挺著刀槍冷冷望向城樓。
“都指揮使說的是,如何能屈從一伙不知哪來的賊軍!”有指揮使拔出了腰間戰刀:“只要守住了城墻,等來援軍,敵人自會退去。”
那都指揮使張了張口“啊……”了一聲,那站出來的指揮使叫嚷著:“待俺帶人下去沖殺一番。”
走了兩步又陡然站住,轉身望向自己同僚:“沒人拉俺一把?”
“你自尋死,與俺們何干……”
旁邊幾個指揮使有人苦笑開口:“城內不過一千三四的兵卒,有甲者沒幾人,拿什么去擋下面?你帶人下去沖殺,不是尋死是做甚?”
那都指揮使嘿然不語,砸吧砸吧嘴:“這城沒法守了,咱們還是先留下有用之身以圖后事吧。”
“是極是極!”
城樓上眾人諂笑著,看著下方的軍陣呼出一口氣。(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