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氣氛有些凝滯,李助干脆閉上眼不聲不響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張琳與呂巖也不是愣頭青,相反,二人一個混跡遼國官場成了南府宰相,慣會察言觀色,一個常年廝混軍中,對沙場悍將的氣勢頗為敏感。
此時見呂布神色不對,身上那骨子猛將的氣勢隨著話語顯露出來,張琳自是同李助一般低垂著眼簾站那里裝死,呂巖受那氣勢一激,本能的想要抽劍,手指動了一下立時反應過來如今是階下囚,也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那沒了聲響。
不知這是哪位族兄或族弟,氣勢當真威猛,若是能夠……
腦海中轉著有的沒的,這個呂家的武夫忍不住開始暢想。
“也罷。”
也不知過了多久,坐著的人開了口,屋內的三人有著如釋重負之感。
“某記不得以前的事,就連名字也非本來所有,又該如何?”手指停止點動,呂布有些玩味兒的看著呂巖與張琳:“不若……某放你二人離去?”
“不必。”
兩個人后脊梁同時一寒,連忙搖手說了一句,嘩啦啦鐵鏈聲響中,呂巖定下神,用力搖搖頭,難得顯露出一個假笑:“在下在這待著挺好的,并不想這般早回去。”頓了一下,續道:“稍等請驃騎大將軍賜下紙筆,愿寫書信一封送回家中,或可知道大將軍究竟是哪一支所出。”
“嗯……”
呂布瞇起虎目看他半晌,陡然開口:“余呈!”
門外的高大侍衛打開房門,抱拳應聲:“大將軍。”
“去拿筆墨紙硯過來。”
“是。”
余呈應了一聲,連忙跑去找東西,時間不久,匆忙的腳步聲重新從外響起,穿甲戴盔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眼前,抱著紙筆硯臺的獄卒匆匆走了進來,齊齊行了個禮,按吩咐把東西放下,又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呂布沖著放著紙筆的桌子一抬下巴:“寫吧。”
“是。”呂巖也不在意他態度,自忖若是易位行事,怕是自己更信不過一個嚷著要攀親戚的人,當下整理一下衣袖,嘩愣愣的鐵鐐碰撞聲中走了過去,研開了墨,舔飽了筆,刷刷點點寫了封書信下來,吹干了,方才雙手捧著走去呂布面前呈上。
“在下已經完成,請驃騎大將軍過目。”
呂布沒動,側旁站著的李助睜開眼,上前一步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著,呂巖后退一步方才直起身子,見他看完遞給呂布,方才松一口氣。
坐著的身影接過,翻看一番,將信遞回給余呈:“你找人送去呂家。”
又看眼張琳與呂巖:“好了,你們的訴求某滿足了,那某的呢?”
兩個階下囚相互看了一眼,張琳只覺的滿嘴苦澀:“在下倒是愿降,只是家中尚有……”
“去接來。”
坐著的身影沒有動作,李助在一旁微微躬身,隨即看向啞口無言的張琳露出個微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