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開闔兩下,張琳無意識的砸吧一下嘴,隨即沖著呂布下拜一禮:“多謝驃騎大將軍,愿效死力。”
呂布點點頭,沖著呂巖看去:“你呢?”
青年將領也干脆的拜下去:“無論大將軍是否在下族人,呂巖甘愿效忠。”
“好。”呂布一點頭,看著一旁的余呈,指了一下兩人:“帶他們去洗一下,順便換身衣裳。”
“是。”余呈捏著信紙,走去兩人跟前:“二位,請隨我來。”
張、呂二人自是愿意洗漱一番換身干凈的,這一陣在監牢外待著,嗅覺已經恢復了香臭的分辨能力,二人身上那一陣陣酸臭的味道隱約可聞,別說張琳這喜愛干凈的人,就是常年在軍中的呂巖也是有些受不住,當下沖著呂布施了一禮告退。
“大將軍……”李助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轉臉看向呂布:“若那呂巖所說是真,恁當真要認祖歸宗?”
“怎會?”呂布頭也沒回,站起身,整理下衣袖:“各取所需罷了,某知他等世家大族慣有左右逢源的本事,嫡子棲身一方勢力,非嫡子又去另一方效忠,如此任憑哪一方敗了、勝了,都能保證家族繁榮。”
“而某……”整理好衣袖的手朝背后一背:“正好缺這邊有勢力家族的認可,如今碰上一個,怎可能就這樣任其溜走,你……”
回身看了李助一眼:“明白了?”
微瞇的眼睛睜開,李助躬身一禮:“屬下明白,定會促成此事。”
呂布聞言轉過頭,背手走出大門,看了眼牢獄方向:“問問牢里面的人都降不降,降的放出來,不愿的送他們上路。”
“是。”
后方的主簿低頭領命,抬首間看著高大的身影在一眾親兵的護持下遠去,這金劍先生思忖片刻,方才邁步走出房間,踱著四方步走去監牢之中。
當日晚間,一紙公文呈現在呂布書房的桌子上,遼將孫忠、張起、成珠那海、阿哩義投誠,已被安排去了招降俘虜,契丹人阿八在牢中自縊身亡。
歡愉的夜晚是短暫的。
東方升起一抹金芒之時,呂布掙扎著從宿金娘的手腿下起來,穿好衣服,沒有打擾還在睡眠的女人,走去大堂坐下用了些膳食,喝下一杯濃茶。
依照慣例,大軍回轉當休沐三日,只是如今他身系一地安危,卻是停不得,只能走去書房繼續今日公務的處理,不多時,李助、房學度兩個人聯袂而來,呂布輕松不得,他二人也沒得休息。
“遼東數場大戰,死傷將士不少,盡快將人統計出來,該授爵的授爵,該撫恤的撫恤,莫要讓外人說我等不體恤士卒,這些事情做好了,只要不是眼聾耳瞎之人,都會知道我等厚待士卒。”
“我等于這北地來說是陌生的,接受起來或許會慢,但不要緊,緊要的是下面將士,只要他們不寒心,對我等有信心,民心這種動心遲早慢慢會……有。”
口中說著話的時候,外面有人持續的搬來一些文書放到桌上,呂布眼看著越摞越高的公文,放在扶手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沉默了片刻,看向對面的兩個下屬道:“昨日那個張琳某記得是遼國的漢官宰相,挑一些不怎么要緊的公務扔給他處理。”
李助、房學度輕輕點頭,張琳的情報二人也看過,若非現在還信不過,將這些公務都交給對方也不是不可。
“另外,發招賢令,不拘一格錄用人才,某就不信……”手掌拍在疊高的公文上,書房內回蕩著呂布的聲音:“時至今日還需某來處理這般多政務!”
對面二人莞爾一笑。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