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還挺充分。”
“蒙汗藥吧?我看著他買了些肉包子回來。”
兩個在外把風的人說著話,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圍墻那邊,好似如此能看穿這厚實的墻壁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看著更夫敲著梆子走過眼前,“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聲音逐漸遠去,等了一段時間的兩人不免有些焦躁。
“怎地還不出來,進去多久了?”
“楊兄稍安勿躁,不過頓飯功夫,這宅子也沒亂起來,當是無事。”
口中說著話,馬麟眼睛一瞇,指了下圍墻上方:“那不是出來了?”
楊林看去,就見時遷身形輕盈的跳下高墻,四下看了一眼,貓著腰,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里面呂家的侍衛很少,大部份人都睡了,二位兄弟可帶著信?俺再進去一趟,今晚給他扔床頭上。”
“時遷兄弟不用休息下?”
“小弟現在活動開了身體,狀態正好,楊林哥哥不必擔心。”
楊林眼神兒一亮,看去旁邊鐵笛仙,馬麟當先領會從懷中抽出一個信封交到時遷手上,這鼓上蚤也不二話,連忙轉身又是一個飛爪扔上去,重復著先前的動作再次跳入呂府之內。
昏月微芒,夜色越加深了,寬廣的宅邸里仍是寂靜一片,篝火在值夜的人眼中散發著光與熱,提著燈籠在走動巡弋的護院,路線仍是如往常一般,就連這夜色的平靜也是一如既往。
……
天色亮了起來,刺破夜幕的金陽照在貼著琉璃瓦的房屋上,侍女輕手輕腳的端著水盆進入屋子,將盛好的溫水放在木架上。
“巖兒!”
做為家中主君的呂嗣延猛的睜開了眼睛,一身冷汗翻身坐起。
他如今已是半百之人,說起來他的仕途并不順利,雖是在壽昌年間以進士入仕,可惜做個縣令已是到頭了,反倒是兄弟嗣立坐到了參知政事,索性兩個兒子還爭氣,可惜,前番上京那邊傳來消息,長子與南府宰相張琳為大軍斷后,已是身隕殉國。
“郎君……”身旁躺著的婦人睜開眼,看向自家男人,隨后明白了什么,眼光黯淡下來。
“沒事。”呂嗣延揮揮手,安慰一下婦人:“只是做個噩夢,沒事的,你再歇息一會兒。”
“嗯……”
婦人順從的躺下,呂嗣延下了床,穿上鞋,走去桌邊拿起水喝了一口,眼光不經意的一瞥,一封信正正的擺在桌邊。
回頭看了眼婦人,呂嗣延伸手將這信拿起,翻轉間看著蠟封的樣式神色一變,“嗤啦——”一聲將信撕開,取出信紙匆匆看了一遍,抬頭:“你等誰將這信帶進屋內的?”(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