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師?”耶律余暏猛的站起來,走了兩步到他近前:“哪里來的偏師?那呂布與俺們決戰于徽州,怎生還有余力派出偏……”,陡然間住了口,眼睛睜大:“黃龍府?!”
“怕是如此了。”蕭昱點點頭:“俺聽耶律撻不野說,他等沒有收到耶律大帥的求援信,怕是入了樞密院全被蕭得里底那亡八給匿下,如此長春州那邊有什么事情,咱們也是不知。”
耶律余暏無言,背著手往回走了幾步,停在燈臺前皺眉沉思。
蕭昱看著他背影,想了想開口:“祥穩,接下來恁準備何去?”
“不知……”耶律余暏有些茫然的回頭:“原本想著帶兵去上京增援,如今陛下不在皇城,那俺也不知該去何處。”
蕭昱撓撓頭:“不若咱們去找找?陛下外出游獵,總會有人看著……”
“……這等情況找到了又如何?”耶律余暏低著頭走去主位上坐了:“難不成陛下還能奪回齊軍把守的城池不成?”
蕭昱嘿然無言,沉默良久:“祥穩還是早做打算吧……”,仰起頭看著帳頂:“齊軍稍后定然要攻占臨潢府周邊軍州,這里并不安全,沒那般多的時間留給恁了。”
坐在主位上的身影點點頭,面上陰晴不定。
夜色深沉,軍營寂靜,有車拉著五具被砍頭的尸體駛入荒野,匆匆埋葬而下,沒了目的的軍隊在同樣不知如何是好的將領帶領下向著遠離上京的方向行進著。
本以為會尋些時日,卻在過大水泊之時得知耶律延禧大軍消息,隨即全軍轉向向著耶律延禧方向而去,然而沒幾日后,耶律余暏、蕭昱兩人又接到皇帝入中京的消息。
……
晴空萬里,偶有云絮隨風而動。
隆隆的馬蹄聲帶著一道揚起半空的塵煙升上上京城附近官道上方,遠遠望去好似有著大型野獸向著臨潢府撲來。
天光照在城頭,穿著黑色甲衣的士卒騎著戰馬做為先行令騎而來,提高音量的在城下喊了一聲“大王率軍將至,還請各位將軍開門迎接。”,隨即將將令與令牌放入城頭垂下的藍中。
守在南門的上官義得知連忙派人去城內通知杜壆、孫安等人,一面命令手下士卒打開城門,自己帶著士卒站在城門等著。
“大王來了?”大順門皇城門上,杜壆將紅色的披風系上,按著腰間的劍柄往城門處走:“潰兵可曾清剿干凈?”
“城內明面上是沒了,然咱們又不知他們跑了多少人,不知是否有潛伏著的。”孫安搓了下臉,走去戰馬翻身上去。
杜壆看眼從遠處騎馬趕過來的袁朗點點頭示意一下:“盡快將城內街道納入防御,莫要讓不開眼的驚擾了王駕。”
孫安點點頭:“傳令馬靈、關勝與京超率部看好順陽門至大順門道路,令潘忠、王俊兩部看好城頭,莫要出岔子。”
幾個傳令兵立馬向著各自的目標奔去,不多時就響起將領中氣十足的吼叫聲,一隊隊的黑甲步卒在各自校尉的帶領下,涌上街頭,不斷有騎兵騎著戰馬在南城中大吼著“告令百姓不得隨意上街,違令者斬!”
聲音重復,隨著馬蹄漸遠,引得無數人在窗后順著縫隙觀瞧。
皇宮城頭上,耶律答里孛驚異不定的看著下方齊軍在調動,然而看著“完顏”、“牛”、“酆”、“滕”等幾面旗幟未動,也不敢有所異動,只是皺著好看的眉頭望著遠處,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希望不是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