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貼身女衛叫了一聲。
前方站著的嬌俏身影轉頭,那女衛連忙向后一指:“城內的貴人都出來了。”
耶律答里孛一愣:“怎生回事?”,走了兩步從城頭向下看去,見著不少婦人被侍女扶著站在下方的石道上,當先一人身上衣服華貴,頭上戴著金質步搖,頓時臉色一變:“怎地都來了?”
妙目一轉,看向弓著腰在搬運東西的宦官,皺起一對柳眉:“這些亂來的家伙。”
有太監小跑著過來,在她面前躬身:“公主,趙昭容有事請教。”
咯咯——
素手成拳,有骨節的響聲從這公主手部發出,趙昭容乃是漢人入宮,生趙王習泥烈,乃是他父皇的第四子,又是庶長子,這些倒還罷了,只是他身為西京留守,在朝中也是有著支持者的,所有權勢也非是自己這公主可以比擬。
雖說如今身陷齊軍的包圍,大約是出不去了,可以不顧及對方的臉面,不過……
她之前也沒給俺臉色看,甚至齊軍圍皇城也多有支持,還是去聽聽說甚吧。
臉上變顏變色一陣,耶律答里孛松開手,先瞪了一眼那太監:“你等做的好事,驚擾昭容做甚。”
那太監連忙告罪躬身。
看眼城頭,對著那禁衛將領與自家女兵道:“俺去見昭容一下,你等在此守著,俺馬上就回。”
兩人連忙應聲,耶律答里孛吸一口氣,這才從石梯向下而去,快步走去婦人堆那邊:“答里孛見過趙昭容,昭容萬福。”
相貌姣好、眼角帶有皺紋的婦人笑了一下,上前拉住耶律答里孛的胳膊,感受著涂銀臂甲的冰冷,面上有些感慨:“辛苦你這幾日在城上守護。”
“公主,外面怎樣了?”
“是啊,適才我聽到城中呼喊,可是齊軍有甚動作?”
“公主……”
“公主……”
后方的幾個貴女連忙上前七嘴八舌的問著,耶律答里孛被吵的耳朵為之一炸,一雙眼睛看著這個、望望那個,一時間也不知道先回哪個。
“夠了!都住嘴!”
趙昭容皺著眉頭大喝一聲:“不知公主防務事多,此時勞累,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話!你等的皇家體面呢?”
眾女頓時齊齊低頭,面上神色看去甚是恭敬。
趙昭容也不管她們心中是否敬服,只是轉過臉看向面上露出一絲輕松的耶律答里孛:“答里孛,外面可是齊軍增兵了?”
“……昭容。”耶律答里孛張張口,到底還是沒有編謊話欺瞞,點了一下頭:“外面齊王呂布親至,對方已經將皇城圍的水泄不通,遮莫……”,苦笑出聲:“馬上就要攻上來了。”
“這樣啊……”
有些年歲,卻依然保持雍容姿態的趙昭容抬頭看看上方飄蕩的“遼”字大旗,涂著紅色胭脂:“公主放手去做吧,如今陛下、皇后與貴妃皆不在宮中,我不會讓有損皇室體面的事情發生。”
耶律答里孛嘴唇動了動,想問什么,對面的昭容沒有給她機會,一轉身,看著后方的眾女道:“我等回去吧,莫要打擾公主守衛城頭。”
后方女人面面相覷,也不明白她是何意,一齊應了聲:“是。”
跟在趙昭容身后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