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著不如分兩步。”李助拇指、食指習慣的捏須而動:“我等先于朝中、軍中施行,番將若蕭海里將軍者,定然遵守陛下之令,而如曾家這等于宋地久居之人,又早就蓄發看著與尋常漢人無有兩樣。
再若房郎中所言,不蓄發者,褫奪爵位賞賜,逐出軍中,如此亦會有人效仿官員軍將。一年后再于民間施行,當會少很多阻力。”
“甚妙!”呂布哈哈一笑,拍下手:“就依卿之所言,待明日于朝會上你等提出,看看有何可補充沒有。”
接著吸口氣:“最后一事,各郡縣都要鼓勵開墾新田,上報開墾之數,今年一戰雖得到城池不少,然糧食耗損更快,上京這邊本以為能補充一些,沒想到耶律延禧竟然更敗家,庫中存糧也不多。
還有榷場那邊,若是遼人貴族來買東西,不可輕易動他們,讓下面的人正常與其交易,朕要看看有多少遼人貴族在此之際還是只顧貪圖享樂。”
“是,陛下。”喬冽點點頭,將事情記在心里。
“以后應答,以諾相對吧。”呂布狀似不甚在意的開口:“緩應曰諾,疾應曰唯。莫敢不諾。朕還是覺得《魯頌》中說的美妙。”
三人相互看看,齊齊拱手:“諾。”
御書房外,孟秋的光芒照拂著走出的身影,漸漸出去宮外。
翌日朝會,李助、房學度、喬冽三人相繼提議,不久之后,一封圣旨飛入給郡縣官衙與軍營。
“朕膺昊天之眷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此乃先賢之訓,仁孝之道,不可違背。今國家初定,天命在我,四海歸心,宜以禮義教化蒼生,使忠孝之風廣被,天下人心和順。
自今日起,凡大小官員、軍中將士,皆應蓄發,以彰孝悌之道,存敬畏之心。朝廷當以禮儀教化為本,凡忠心護國、敬祖孝親者,必為后世所頌。若有違者,視為不敬,不忠不孝,必加懲治,以儆效尤。
欽此!”
也是沒過幾日,名為石秀的青年帶著鐵質的籠子,同著二十幾個伴當快馬北上,不知所蹤。
……
遠去曷刺河畔。
烏骨、敵烈兩部放在烏納水乃是獨一支,兩邊一支是北邊草原的龐大勢力,往西還有其余的部落,不過在遼國的壓制下這里的人早已放下對契丹人的恨意,安靜的在此棲息生活。
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帳篷在河畔邊搭建矗立,白頂深色底的樣子好似河邊的碎石,完顏婁室、完顏宗翰、完顏宗弼三人共五千兵馬在這河邊歇息。
有的士卒牽著馬站在河道下游,用毛刷蘸著水給坐騎刷著身子,也有覺得熱的士卒將衣甲褪下,赤著上身只著褻褲站在水中,用手捧著水往身上澆,陡然有人用水潑去他人,隨即一場水仗在這歇息的地方開打。
離著喧鬧之地遠處,中軍大帳的門簾掀起,幾個女真將領站在堪輿圖前指指點點。
“蕭乙薛當時在巨母古城一帶。”完顏婁室點了點堪輿圖:“這廝接了遼狗皇帝的命令竟然不立馬南下,也不知在此磨蹭個甚。”
完顏宗翰摸摸下巴:“許是烏古敵烈兩部內也有不同意見,這廝一時下不來?”
草原的風拂動草葉,蕩起一圈圈漣漪,大帳中的燥熱一時間被吹的退散,又緩緩聚了起來。
“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般怕死?”完顏宗弼冷哼一聲,斜乜著那邊的壯漢:“狗娘養的,貪生怕死之徒!”
“兀術!你這廝莫不是以為俺不敢殺你!”完顏宗翰臉色漲紅,伸手去抽腰間戰刀,嗆的拔出指向那邊。
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