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全然忘記了,當年他家就在水邊,不學一身水上本事怕是活都活不下去。
至于最后一人——完顏金彈子,他母親倒是不介意他去軍中生活,只是完顏宗翰尚未回,這小牛犢一般的男童頓時大感不耐,想去學堂找牛通等人玩,卻被告知眾人已經離京,頓時蔫了下來。
好在瓊英與楊再興過了兩日甜蜜日子,也沒忘記自己是齊國縣主的身份,再是不舍也只能看著新成自家夫君的男人回去軍營。
她自己平常時日除了早晨與新做君姑的楊氏娘子問安,就是去宮中找鄔箐三女與呂雯三兄妹玩,偶爾也會去看看如今孀居在家,整日念經的倪氏。
至于她的那些小弟小妹,已經嫁為人婦的瓊英也不好時常見他們,待再相約之時卻是發現不少已經學著楊再興去軍里廝混,一時間不知該是自豪還是該笑。
而去往宋朝的隊伍,漸漸靠近東京道,正在向著最近的港口行去。
也是從這一月開始,齊國正式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
……
占據了東、北兩個方向的新興國家開始收起爪牙蓄力自身。
南面的遼國卻是在歌舞升平,耶律延禧自去鹿鳴山狩獵回朝后,發現齊國并未繼續追打頓時松了口氣,縱使此時上京道北部戰事結果沒傳來,這位帝王也沒有再記在心上。
只是飲宴吃酒,又命巧匠將他獵來的虎皮做成褥子擺放帳中,每日欣賞度日,只是這等自娛自樂沒過幾日他就膩了,招來舞女歌姬,讓她們學唱從宋國傳來的最新詞舞。
喝的多了就找當日最美艷的歌姬舞娘睡上一覺,至于朝中勸諫之言一概左耳進右耳出,有人說的多了還被攆出他那大帳,讓不少人仰天長嘆,卻不知該如何激勵自家皇帝專心朝政。
而這一切,看在他親近之人眼里也是憂心不已,有人面色沉凝,似乎在思考如何勸阻。
遼國朝局,漸漸在這種氣氛中走向詭異的局面。
……
同一時間,宋國南方,睦州,青溪縣。
匆匆而行的腳步走入寬敞的大屋,天光照射下,整個屋子安靜的可怕,一道道或坐或站的身影像是睡著一般,沒有半點動靜。
腳步的聲音將屋子中的“石像”驚動,目光看去,來人抹抹臉上的汗水,拱手:“方大哥,兄弟來晚了些,還請見諒。”
“白兄弟,來了就好,坐——”
屋中有豪邁的笑聲傳出,一指來人向著屋內的眾人道:“這是白延壽兄弟,乃是七賢村人,使的一條好樸刀。”
“過獎、過獎。”
天光下,青年的臉上有著些許的羞赧,大約是不習慣這種人前露臉的機會,趕忙走去末尾,找個位置坐了。
豪邁笑聲的主人站起,個子不高不矮,一張國字臉,滿面正氣,揮手道:“今日眾兄弟過來,是給我方臘面子,我這里備下些酒水,大家嘗嘗,是自家的手藝,若是不好喝,一會兒悄悄告訴我,可別大庭廣眾之下羞臊我這張面皮。”
“方大郎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