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后方的莊客看的瞠目結舌,往日何曾見過自家郎君這般模樣?
李助待幾人見過禮,連忙開口:“外面寒冷,有話咱們里面再說。”
“是極是極。”柴進沒口子的附和,隨后轉頭吆喝:“你們幾個過來幫忙卸車將東西抬進去。”
又轉頭攔住要去搬東西的隨車齊軍士卒:“些許重物,不勞各位辛苦,讓下面的人做就是,各位且隨人去內里歇息。”
說著話,幾個柴家的莊客上前將木箱從車上搬下,柴進也不欲在此等著,一伸手:“各位,里面請。”
“叨擾,大官人請。”
李助點點頭也是伸手示意,柴進緊走兩步連忙上前引著,后方的楊林、馬麟、時遷幾人相繼跟上,張順同著軍士吩咐幾句,便帶著四個親兵跟上。
柴進行走間,微微側首微笑:“自從呂……齊皇陛下北渡,小可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陛下身體可還好?”
“勞大官人費心,陛下一切都好。”
李助點點頭,瞇著眼睛看了眼柴進,手不自覺的捻著胡須,轉動眼珠看看遠處的莊客,見這些人面上都有著些許沉凝,轉頭向后看眼,使個眼色。
時遷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當下點點頭。
李助這才轉頭看著柴進開口:“大官人似乎有些難事?”
柴進一直側旁落后半步走著,聞言嘆口氣:“這般明顯?確是有些事情,不過卻與各位關系不大。”
看眼李助與好奇的幾人,伸手指引著路,嘴里說著:“外面太冷,且進屋一邊吃些熱湯熱酒,一面再說吧。”
當下幾人隨著柴進進了屋子,這小旋風招來下人送來燙好的燒酒,又弄了些熱菜用蠟燭與托盤在下面加熱著,這才與幾人一起吃了幾杯酒,躊躇一下開口:“難得陛下還記得柴進這落魄之人,果是個奇男子。”
李助、張順等人對視一眼,時遷在座位上撓撓腦袋,忍不住開口:“柴大官人在江湖上也是好大的威風,怎地這般氣短?”
“江湖……”柴進挺拔的脊梁似是彎了彎,用胳膊撐著桌面,拿著酒杯哀嘆一聲:“哪里有什么威風,不過是因為撒錢撒出來的名聲,何曾有人真拿柴家當個豪門大族看了?”
齊國來的幾位一齊愣了下,這和聽聞中的小旋風有些不符,楊林、馬麟到底還是江湖性子,看著柴進道:“不知大官人有何難處,不妨與我等說說,許是能幫上些忙。”
說完感覺有些不對,只是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看著柴進。
時遷悶不吭聲的低頭拿酒就喝。
李助、張順斜眼看他二人一眼,沒有說話,柴進將幾人動作看在眼里,卻也出奇的沒什么不滿,只是搖搖頭:“這次真不是柴進推辭,而是此事確不宜牽扯到各位。”
頓了一下,開口:“前兩年我叔父在高唐州買了個園子,搜羅了些奇花異草種進去。”
時遷耳朵一動,抓抓臉,這才有些好奇的看著柴進。
“那知州高廉的妻舅殷天錫倚仗權勢,欲奪取我叔父的花園,叔父不給,結果讓那廝找人給揍了一頓,唉——”
柴進唉聲嘆氣:“我聞訊之后趕去那邊,還好這兩年托齊皇陛下之福,家中錢財頗多,又有保命的山參野藥,叔父雖是氣憤成疾,卻保住了性命,只是現在卻只能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