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兩年看多了書、經歷多了事,便一直在想,若是他那火炮一直研發下去,是否會沒有咱們這等武人的用武之地。”
兩個左武衛將領相互看看,前者用手撓撓臉頰:“不能吧?他那炮不是要好長時間才能開上一下,每次只是聲音大,被其殺傷的人也不多,若是給臣一部驍勇騎士突至其陣前,定能將其炮手全都斬殺。”
“有膽識,朕的將軍就該這般勇往直前才是。”呂布哈哈一笑,轉身抬腿踩著墻垛,彎下腰,胳膊搭在大腿上,嘆息一聲:“火炮啊……”
衛鶴揉揉鼻子,與余呈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前方的呂布似乎自己想通了:“不過這點應該也不用太過擔心,朕之前沒見過這般東西,朕之后有這火炮也不過幾載,想要我等武人退場還早的很。”
放下腿,轉過身:“回宮,宣楊樸覲見,商議之后宴請進士之事。”
衛鶴此時方才笑著開口:“陛下看來甚是期待今科的進士,也是,都說狀元郎是文曲星下凡,想來有其相助我大齊定然蒸蒸日上。”
呂布走去石階口聽著他的話轉頭看了一眼,古怪一笑:“期待?朕確實有些,不過更期待的是后來科舉之人。”
回頭邁步向下走著:“至于文曲星下凡……朕不知,也未聽過,朕只知道若真是文曲星下凡,那這文曲星未免太多了些。
且,這些進士都沒官場經驗,稍后還要派他們去學如何處理政事,真等能用,也要過段時間了。”
余呈嘿嘿笑著用肩膀撞了下聽的有些愣住的衛鶴:“你我粗胚,還是別想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了。”
“……不是啊,在宋地的時候不是都說狀元郎是文曲星下凡嗎?”衛鶴皺眉歪歪頭,拿手拍下突出的肚子,甲胄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之前在襄州的時候人都這么說。”
余呈眨眨眼,隨后點頭贊同:“其實俺在河東也是這般聽說,還有那句什么……呃……東華門下唱名方為好男兒。”
“嗯,韓相公說的。”衛鶴點頭。
“嘀咕什么呢?”呂布在前面轉頭,他適才想著心事沒有在意后面的談話,只是零星聽到幾個詞。
“陛下恕罪。”兩個壯漢先是抱拳將話說了一遍,接著衛鶴不好意思的一笑:“也沒什么重要的,我等以前都是聽著這些話長大的,可惜我看書就睡,讀經就眠,不是走科舉那塊料,不然怕是也會嘗試一番。”
“只是你們宋人中文士耍的手段罷了。”呂布在前大步而行,揮了下手:“小心這等心思多了沒了血勇,到時還不是任人欺辱。”
后面兩個護衛聳聳肩,這兩年他們在這遼東打死打生,沒了文人的指揮,隱約也有種明了問題所在的感覺,只是常年形成的思維不是那般快可以扭轉。
不久后,楊樸奉命入宮,在與呂布交談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方才出宮。
兩日后,楊樸這位熟讀各種禮儀經典的禮部尚書親自主持準備,呂布宴請今科進士于皇宮,隨后宣布安排眾人去下面郡縣做事,這一眾進士聽到不用守選數年,頓時大喜,紛紛暗忖今次是來著了。
隨后,自由吏部的人根據成績優劣將人下放到各地,學著如何處理地方政務,為將來入中央做準備。
雖然……
這些人可能都會泯然眾人矣,但這不妨礙人有夢想、野心。
……
淅瀝小雨,沖刷樹葉上的灰塵,穿著官袍的身影撐著油紙傘走入皇宮。
呂布正在龍案之后等著他,見他進來笑了一下:“想來朕的右武衛是有結果了?”
“臣慚愧,這般久方才做好。”抬手拱了拱,李助走過來:“徐文將軍與宿義將軍的調令已經發出,另,徐文將軍麾下那部士兵正好可以調入右武衛。”
呂布放下手中筆,身子朝后靠了靠:“徐文那部……朕記得也是新兵來著。”
“韓平北將原來徐將軍麾下五百人調入其部,是以新兵是有,然以老帶新,打起來也是能用的。”
呂布眉頭一挑:“韓世忠倒是大方,看來兩人相處不錯。”
“兩人畢竟年歲都不大,又同生共死過。”李助一捋胡須,接著呵呵一笑:“不過卻是有些臭味相投。”
“不過倒是好事,徐文跟著韓世忠在戰場上走了幾遭,多少像個將軍了。”呂布也是笑了一下,左手放去桌上敲了敲:“就是性子跳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