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戰馬在騎士的催促下踩踏出清脆的蹄音,有松散的泥土飛濺了起來。
郝思文夾緊馬腹,鐵槍一抖迎了上去:“讓我來領教領教徐淮男兒的雄風。”
宿義哈哈一笑,畫戟舉起:“必不叫你失望。”,手中戟刃照著對方劈了過去,對面也在戳刺,兩馬相交的的瞬間。
當——
戟刃與槍頭狠狠撞在一起,傳出一聲金鐵交鳴的炸響,鋒刃刮蹭過槍尖兒發出一聲盡數磨擦聲,
郝思文手臂微微沉了一下,撞擊過后,胳膊有些發抖,轉頭看一眼那尚有些青澀的臉龐,狠狠咬著牙撥轉馬頭。
“再來!”他吼叫一聲。
戰馬噴出口粗氣直沖而去,長槍與劈砍過來的畫戟交擊數下,年長的井木犴陡然輕踢馬腹,戰馬貼近宿義的時候一踩馬鐙,雙臂發力,鐵槍掄了起來,砰將畫戟推開,槍身劃去一邊,雙手一錯,砸了回來。
軍陣中,關勝手捋長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旁邊射營內,黃信臉上泛起喜色,一拍腿對著旁邊的花榮叫嚷:“將軍,郝兄要贏了。”
“……輸了,郝將軍不是他的對手。”
花榮開口的同時,那邊宿義畫戟順勢向下,戟尾向上一挺,直接將反砸回來的鐵槍擋開,兩馬錯開之時,宿義提氣暴喝:“下去!”
畫戟從下畫個弧砸了上來。
砰!
郝思文武藝只能算是精熟,然而宿義這兩年在卞祥軍中跟著魯智深四處征戰,武藝、經驗早已不是尋常武將能比,那畫戟來的兇猛,他頓時來不及做出反應,揮來的“井”字砸在臂膀,壯碩的身形直接側翻掉落下馬。
伸手拉住韁繩,宿義的臉上帶上笑意,他這年紀正是最愛人前顯圣之時,如今贏了一人,這讓他有種滿足感,想到在軍中每個人都因為他是皇妃的弟弟而恭敬有禮,卻不是因自己戰功而相交,如今卻是在軍中眾將的眼皮下展示一身武藝,那今次的比武就沒白來。
看著馬下的身影一抱拳,誠懇開口:“郝將軍,得罪了!”
地上,郝思文有些狼狽的站起身,甲胄上沾滿了泥土,身子晃動一下,見宿義的模樣也說不出什么,沉默一息,方才拱手:“……技不如人,宿將軍好功夫。”
說完,走去后面撿起掉落的鐵槍,面色通紅的走了下去,拽上跑去一邊的坐騎,羞愧的回到射營之中。
行走間,側方一匹戰馬跑進來,上面穿著黑色云紋鐵甲的高大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于地面投射下長長的影子,就在花榮與黃信寬慰郝思文之時,跑近宿義身前拱拱手:“順州賀重寶。”
雙腳一踢馬腹,高大的身影陡然朝對面殺了過去,宿義本能的握緊畫戟長桿,看著在馬上高出自己兩個頭的將領流下冷汗。
戰馬卷起浮動的泥土,被軍陣圍起來的校場中央,前排的士卒站在巨盾后面,緊張的看著場中接近的兩人,鐵質的兵器反射著天光,晃過來的光芒讓人忍不住瞇起眼睛。
下一瞬,兩匹戰馬噴著熱氣撞在一起。
三尖兩刃刀掄出一個半圓,“咣——”,刀刃帶著全身的力道硬生生將方天畫戟砸的向后一退,視野的另一邊,宿義咬緊牙關,雙手爆出青筋,“啊——”一聲暴喝,往前使勁兒一推,將砍來的刀鋒逼回去,腳跟一踢馬腹,長吸一口氣“喝啊!”暴喝一聲,朝著對面就是一畫戟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