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將軍已經戰過,體力不如之前……”戰馬向前踏了一步,賀重寶看起來有些陰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贊許,手中三尖兩刃刀精準的劈向畫戟小枝。
“那也要打完才知!”
咣——
賀重寶胯下戰馬比之尋常馬要高一些,加上他自己也是身高臂長之輩,手中刀竟是后發先至,兩馬相沖之間,交擊的兵器跳出了火花。
宿義死死咬著牙齒,他的刺擊還沒到達最佳的發力點,賀重寶力氣又比他大些,被三尖兩刃刀一逼,頓時難受至極。
對面手腕一轉,刀身反轉,頓時反將畫戟卡住,馬匹奔走間,拖拽兩下,差點讓戰馬上的青年坐不穩,好在宿義近幾年性子沉穩許多,沒少在技巧上下功夫,這才沒讓畫戟被甩飛出去。
賀重寶早在遼國也是征戰多年的將領,礙于漢人將領的身份,更是經常親身沖陣搏殺,不僅僅是力氣大于這宿家三子,經驗亦是豐富無比,他武藝走的大開大合、勢大力沉一途。
霎時間,分開的兩件兵器在空中不停的碰撞著,宿義抵擋幾下不由叫苦不迭,對面的幾刀都仗著體高臂長,先一步砍在他的畫戟上,讓他難受的很,金屬交擊的聲響再響了幾聲,這青年干脆硬接一刀,手中一用力推開,大叫一聲:“不打了!”
賀重寶勾起嘴角,手中刀也停了下來,看著宿義勒轉戰馬退后,在馬上拱拱手:“承讓。”
周圍各軍的士卒頓時興奮吶喊出聲,長刀出鞘敲擊著盾牌以助聲威,幾個騎在戰馬上的將領湊在一起,談論著這位前遼軍將領的武藝,對他每每先宿義一步截擊甚是贊嘆。
“這個賀重寶武藝不錯,俺之前在遼國之時也聽說過,本以為是南京道那邊自吹自擂,未曾想有幾分真本事。”
“耶律兄不上去一戰?”
“俺才不去。”耶律馬五搖頭,側首看向高臺下方,一個個將領的身影:“俺這微末本事就不上去獻丑了,韓將軍不上去?”
“俺爹不讓俺上。”韓常看著校場另一端“文”、“乜”兩面將旗有些郁悶開口:“他說這只是比武較技,弄出人命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嘖……都是戰場上搏命出來的干嘛要俺避著他們。”
“你爹有他的考慮,你聽著許是沒錯。”
耶律馬五聳聳肩,他與韓家父子這兩年的關系尚可,自是知道韓常說的什么,只是這等事情他一外人也無法多說,總不能勸韓常任打任罵,他與那邊兩將可沒甚交情。
女真陣前,完顏宗翰騎著戰馬看眼離的老遠的完顏宗弼,有轉頭看向低垂這眼簾的完顏婁室:“婁室兄,你不上去爭一把?今次打遼狗,怎么著也不能慢別人一步。”
“不急。”滿是老繭的手勒著韁繩,空著的手摸著戰馬的鬃毛,完顏婁室轉頭看向高臺的方向,視線在“韓”“楊”兩面旗幟上停了停:“還要再等等。”
風吹拂過高臺,下面齊國的旗幟發出一聲爆響,呂布眼帶笑意的看著宿義回到本陣,又看著秦明沖上去與賀重寶大戰,費了一番手腳才算獲勝,在那耀武揚威的舉著狼牙棒揮舞。
“……總算開始有些看頭了。”
嘴里面嘀咕一句,一旁木階上站著的余呈、衛鶴沒聽清楚,以為是有什么吩咐,連忙看向他:“陛下有何吩咐?”
“沒……嗯……”剛想說沒什么,隨即有些若有所思的停頓一下,輕輕點了點座位的扶手,呂布開口:“讓杜壆、奚勝、卞祥上來吧,反正他們幾個也不下場,上來陪著朕說說話,省得一個人在這吹冷風。”
下方的校場,軍陣中奔出耶律余睹,舞動著長槍刺向騎在戰馬上的秦明。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