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末伸手一抓,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雅里斯在后看著他,等快出門之時開口:“你可要仔細著些,別死了。”
門口的奚王停住腳,回頭看看他,哼了一聲:“你死俺都不會死。”,邁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城內響起戰鼓的聲響。
……
入春之后,風吹在人身上,皮膚都感到干燥,高州三韓城外的幾個大型牧場卻是熱鬧喧囂,陽光下重重疊疊的身影滿頭大汗的將馬匹、牛羊、駱駝拖去一邊,有拿著紙筆的軍中吏員在記錄,不時興奮的與身旁的人說著什么。
“今次收獲不小啊。”
張琳站在牧場外面,背著雙手看著眼前忙碌的景象,自從奪下上京以來,他做的事越來越多,有他家眷在此的原因,只不過更多的,他猜測是呂布對他的觀察期已經過去,雖說今后或是成不了南府宰相那等高官,然而在如今的朝廷里也不是沒有發展。
接下來是不是可以讓家中子弟多多參與進來了。
瞇著眼睛看著黑白摻雜的羊羔,張琳帶著一絲遐想緩緩踱步,因他乃是投降的緣故,沈州老宅那邊一直被地方上監管著,莫說做官、入伍,就是想做些生意也被人盯得緊,家中一直叫苦不迭,對此頗有怨言,只是都被他壓了下來,直到他升官之后方才撤銷監察。
而如今自己以這忍耐換來了坐在桌上的機會,下一步似乎是可以享用一下桌上的美食。
張琳在遼東日久,又在遼軍中待過,對兩邊都有了解,他是一點都不懷疑齊軍能取中京的能力,差別就是費多長時間而已。
“無論花費多少時間,總是要人來治理的,家中幾個子弟德行、學問還行,外調一縣做個縣官兒沒甚問題,至于我兒……”
張琳看著遠方起伏的丘陵輕輕出了一口氣,因為被俘,自己兒子接到信兒后連夜棄官而逃,如今在家中讀書養性,也該是出來了。
“還是隨著我一起入朝吧,改日跟陛下說說……”
“張舍人……”
他輕聲自語的時候,遠遠傳來呼喊的聲音,轉頭看去,一道人影從城池方向跑過來,張琳皺下眉頭:“發生何事,這般慌忙?”
“東面傳來消息,武安州已經降了……”跑來的士卒喘息一下,平穩了一下氣息,靠近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張琳眉頭一挑,面帶喜色,下一秒直接轉身快步走去那邊的馬匹,“回城。”的吩咐聲中,一隊侍衛縱馬跟上,徑直向著三韓城而行。
季春中旬,齊軍幾乎是與中京留守府同時接到武安州獻城投降的消息,這對雙方來說都不算是意外,然而卻也同樣棘手。
隨著消息的傳開,城內城外的齊軍士卒都是喜氣洋洋,暫居州衙的齊軍高層為此聚集一起。
“檢點結果出來了一百一十匹戰馬、二百匹駑馬、五十三頭駱駝、三千只羊、另有三十輛大車。”
記錄數字的賬本扔到桌子上,呂布笑了笑:“東西不多,算是撿了個芝麻。”
“這邊軍隊被抽調走,能有些收獲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呂嗣立摸著胡須呵呵一笑,接著皺眉:“只是陛下準備分兵去武安州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