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士卒頻頻看向那指揮使,那人面上躊躇一下,隨即高喊:“夜晚城門不能打開,我開一條縫隙,祖將軍你們快著些進來。”
祖興下面大喜,連忙叫著:“恁地就好!”
那指揮使在城頭吸一口氣:“開門。”
隨后有士卒快速跑下去,這指揮使想了一下,轉身跟在后面向著城門而去,吱嘎一聲響,城門開啟一道能容三人而過的縫隙。
祖興一馬當先跑入進來,后面士卒嚷嚷著“快進去!”“后面打來了!”“前面的快些!”,身影涌動,一時間將大門又撞開一些。
“多謝這位將軍開門。”跑入的祖興眼神一轉就看著下來城頭的指揮使,邁步走了過來,被簡單包扎的胳膊上戰袍濕漉漉的,一身甲胄滿是斑駁痕跡,身后跟著裝做親兵的潘忠與幾個齊軍士卒。
那指揮使也是經歷過沙場之人,自然知道對方胳膊仍然在流血,心中的某些情緒放松下來,面龐帶上笑容:“都是軍中同袍……”
潘忠與幾個悍卒從祖興身旁而過。
“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走動的身影覺得有那里不對,心思電轉間,猛地醒起石材潘忠等人面上太過平靜,眼睛猛地睜大,伸手抬起一指祖興:“你……”
噗——
雪亮的刀身透過胸口伸出,鮮紅的血液順著刀鋒流過去,一連串的鮮血滴落。
“嗬……何……必……”
那指揮使低頭看看,面上浮現苦笑,勉強的轉過頭。
哧——
長刀抽出,指揮使身子一晃,視線中,潘忠雙手握刀猛地一揮。
火光中,人影映在城門洞的墻上,一圓形物體從黑影上方飛出,缺了腦袋的影子向后就倒。
祖興瞥眼看了下滾落一邊的人頭,嘴角撇撇,轉頭看著身后將士卒殺死,洞開城門的齊軍,面上帶上興奮的笑容。
這下入齊的第一個功勞有了,自己起碼身上的官皮應是掉不了了。
“快,發訊號!”
潘忠一甩刀身上的血漬喊了一聲,隨后朝著祖興開口:“請祖將軍去勸降城頭士卒,一會兒幫著一起維持城內秩序。”
“理應如此。”
祖興點點頭,叫了幾個軍中士卒一起,沿著石道往甕城而去,喊叫了幾聲,有人垂下繩子,將人拉了上去。
城門洞內,有士卒將照明的火把撿起,走到拱形城門洞邊,舉著火把的手畫著圓圈。
隨后馬蹄的聲音由遠及近逐漸增大,上方的城頭,祖興喊話的聲音含隱約傳來,不住有遼軍士卒鼓噪的聲音傳下,下方不少齊軍士兵伸手握住刀兵望向潘忠。
這面相有些丑惡的漢子抬頭向上看看,臉上陰晴不定一會兒,隨后緩緩搖頭,那些士卒方才站在原地,只是警戒的看著上方。
不多時,戰馬奔騰的轟鳴聲越來越近,黑夜里已經勉強能借著月光看到上下起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