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甚意思?”
紀安邦沉默的喝口水:“你我兄弟原本只是析津府無人過問的小卒。”
對面兩人皆是面露苦澀。
“是陛下下旨,揀拔咱們入新軍,乃至做了統軍將領。”紀安邦的聲音有些低沉:“若你我是將種也就罷了,偏生都只是三株浮萍,縱然帶著武狀元的名頭在身上,哪個將咱們放在眼里?都在等你我犯錯。”
“……是以紀兄這般做只是為了堵住朝中眾臣之口?”對面兩個也不是笨人,昝仝美略有些苦澀的開口。
紀安邦沉默一下,點點頭:“不過也不全是無用,最少咱們在陛下眼中是任事之人,況且我已將此處優劣寫成奏折上書陛下。”
汝廷器忍不住一挑眉頭:“就怕陛下仍在游獵。”
屋中一時間有些安靜,紀安邦那張臉在外面陰云遮光的天景下,越發顯得苦澀:“你我皆是陛下之人,還是莫要多說吧。”
“哎——”
嘆息從兩個大漢口中發出,瞬間都沒了繼續說話的心思,半晌外面有雨聲傳來,轉頭看顧的兩人方才勉強振作一下精神,轉移話題道:“未曾想你那侍衛手腳如此之快,竟然這般快就將酒菜買回來了。”
說話間,外面的身影冒著雨出現在視線中,屋內三人同時一皺眉頭的時候,來人進屋行禮:“小的中京道探子,見過紀統軍。”
“起來。”紀安邦忍不住站起:“何事?齊國打到哪了?”
那報信兒的探子臉上一猶豫,苦笑一下:“小的離開時候,北安州已經有官員出言要降了。”
吱嘎——
“北安州?”
“怎會如此?”
兩聲桌椅移動的聲音入耳,坐著的昝、汝兩人也不由自主站起。
那探子伸手掏出竹筒遞上去:“小的將軍情記錄在此,請統軍過目。”
紀安邦連忙接過來,倒出寫滿訊息的紙張看了一眼,一屁股又坐下來,滿臉不可思議:“大定府竟然一日而落?守軍都是廢物不成?”
“紀兄給我看看?”
后面兩人連忙出聲,紀安邦將手中軍情給他們,隨即看向探子:“這是上月初之事,為何這般晚才報上來?”
那探子低頭:“小的也想快些將情報傳回來,只是齊軍接連動作之下,不少兄弟沒了信心,接二連三的失聯不見,小的無法,只能親自帶著這信南下,途中又怕遇上齊軍探馬,專走的偏僻小道兒,是以回轉的晚了些。”
嘭——
身后傳來手掌砸在桌上的聲響,紀安邦回頭,就見兩將都是一臉悲憤:“中京留守該殺!”
中間的統軍嘆口氣:“你二人也消消氣,莫要惱怒。”,隨后看著探子:“你這里可都是最新的軍情?”
“小的等人探知的情報都在其中。”
“好!”紀安邦點點頭,隨后轉身:“我這就去再寫一份奏折上書陛下。”
兩人點頭,摁著軍情的大手挪開,站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