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拍在石桌上。
“嘶……”趙佶臉色一變,連忙一邊甩手一邊開口:“傳旨,讓童貫快些回來,東南那地方選以能將繼續剿匪就是。”
“是!”
有太監應了一聲,連忙跑去外面,王黼捻著胡須自得一時,隨即又皺眉狠狠掐了下自己。
這嘴今日沒有管住,到是給那死太監上了眼藥,嘖……
視線在四周的太監身上掠過,這紅極一時的權臣強自在心中哼了一聲:不過一閹人,靠著官家寵信方才權傾朝野,如何與我等士大夫相提并論。
隨即面色如常,又與趙佶談論一會兒時局,天黑之后又被趙佶留下一起用晚膳,直到月上枝頭方才出宮回家。
宋地傳遞消息非只一日。
當是時,北邊的齊軍在孟秋初之時,于名義上掌控了中京道全境,各處征戰的軍隊在各自將領的帶動下往回轉去,而上京的朝臣、皇妃以及眾人家眷,準備好車仗、侍衛,這才啟程去往大定府。
而在東邊,來自高麗的使者興沖沖的跑入臨潢府,隨后被告知整個齊國的朝廷向著南邊遷徙,又急忙忙跑出這地方,重新上馬一路飛馳去往中京。
孟秋中旬,來自汴梁的詔書平平安安的送入童貫手中。
“回去?”高大魁梧的太監面色驚疑不定的看著前來傳旨的太監:“如何會讓灑家放下一切事務回轉東京,可是出了甚事?”
“回涇國公。”那太監看著自己等人中的傳奇人物心中激蕩,恨不得掏出一顆紅心給他看,只是恭敬開口:“王左相與陛下言,方臘造反乃是因為茶鹽法,而涇國公卻將罪歸于官家,乃是僭越行為,況,北方齊遼大戰,聽聞遼人中京即將全失。”
兩件事顛倒一說,童貫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疙瘩,冷哼一聲:“王將明……好!真好!”
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面往外擠字:“此番厚恩,灑家定然報答。”
嘴里不干不凈的又罵了幾句,方才冷靜下來:“你方才說……齊國遼國打起來了?”
“是,小的來時,確認消息是如此敘說。”
“哦……”
童貫雙眼不停左右游弋,隨后停下輕輕點頭:“那卻是要回去不假,灑家的封王王還著落在這些遼人身上……”
沉思一會兒看著他幾人道:“齊國如今攻克下何處了?”
“中京大定府已經被其攻克,只是咱們探子回來甚早,如今所留不足十一之數,怕是最新局勢并不知曉。”
“麻煩。”
童貫一甩袍袖,有些煩躁的說了一句:“知己知彼方才能打仗,如今這齊國戰力若何,拿下遼國多少土地,有多少穿甲之士一概不知,如何能領命?”
“這……”
兩個太監面面相覷,一時間答不出來,也不知哪里說的不好惹的這位大太監惱火。
童貫焦躁,來回踱步:“灑家就說戰起之時不能一問三不知,如何沒人聽咱的。”
那邊東京來的人都是低眉垂頭,不敢接話,等著這涇國公做出決定。
“你等先下去,灑家若要回去還需布置一番方好。”
那幾個傳旨太監自然不敢催促,當下躬身施禮,匆匆后退。
童貫在屋中煩躁,干脆叫了自家幕僚董耘,將要回京一事說了。
那幕僚捏著胡須尋思半晌,反問:“官家的意思學生明白,只是想問東家,恁是想回還是留在這東南?”
“自然是要回。”童貫高大魁梧的身子走去上首坐下,一拍桌面。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