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俺可沒有楊兄那般會說什么大道理。”
探出的胳膊同樣捏著酒壺,嘩嘩的倒酒聲中,曾弄在婁敏中另一側說著話:“俺只是知道,這民啊就和馬一樣,你勒的緊了,哎,他尥蹶子,你弄得松了……”
放在桌上的酒杯被說話的人探身拿過來遞到眼前,清澈的酒液在杯中晃蕩,婁敏中直著雙眼機械的伸出手接過來。
“來來來,婁兄弟,走一個,將來要謹記著為民做主啊。”
叮——
酒杯相撞,曾弄抬手將酒喝了下去,末了向他一亮杯底。
我……
還沒在齊國當官兒啊!
這齊國的相公……
勸酒都是拿大道理壓人嗎!!!
某個被夾在中間的人在心中咆哮,隨后任命的閉眼喝了下去。
視線從他三人處拉遠,此時這殿內已經是嗡嗡聲一片,有歌姬舞女在中央處獻藝,樂師在更后面一些吹拉彈奏,宮廷中的樂聲,坐在兩旁的文武三五成堆兒的說著話。
人群中,馬勥、馬勁哥倆喝的上頭,脫了上衣一人一腳踩著桌子一手拎著酒壇,同著同樣喝上了臉的李袞、項允兩個陷陣營副將拼著酒,帶著酒香味道的液體偶爾露出灑在胸毛上,在殿中的燈火下閃著讓人不適的亮光。
三重帷幔外,呂布玄色袞袍早褪在龍椅,一身玄色金紋的勁裝坐在武將那邊,同著花榮、徐文等將領湊成一堆,余呈、衛鶴臉上帶著淺笑立在一旁隨侍,聽人說著以前辛苦之事,李寶、阮小七也是在這邊帶著幾個東南來的將領在旁傾聽著。
宿義在旁持著酒壺,看著呂布手中杯沒了酒水就向里添加進去,不時隨著眾人說話聲音哈哈笑起來。
王寅、白延壽兩人在后面拿著酒杯,看著那邊的君臣和諧有些感慨,輕聲說著話。
“齊國君臣關系這般好?”
“到底是一起打江山的交情吧,當年圣公還在時也有過這種場面,可惜不持久。”
后者眼神轉了一圈皺下眉頭:“還是有些不同吧,這里身上帶著江湖氣最重的就是那阮小七,其余人身上都是那種,呃……”,眨了眨眼,似乎是找到個詞:“將種味道。”
“啊?”白延壽愣了一下看他:“你怎生看出來的?”
“多新鮮吶。”王寅撇撇嘴,斜乜他一眼:“你可別說這兩年跟西軍的打完沒什么分辨人的心得,綠林漢子在軍中廝混時間再長,與那些將門出身或是早就從軍的人有著天壤之別。”
“誰打仗還注意那些個,砍死了不都是一樣。”白延壽嘀咕一句。
王寅再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倆在后面竊竊私語,前方圍著的交談的人也在著急,阮小七上前兩步,拍下花榮:“俺的好哥哥,先莫要憶苦思甜了,俺還想將兄弟帶給陛下看看呢。”
“哦?小七能出口成章了。”花榮被打斷說話,一點兒也不惱,笑了一下反是上下打量下阮小七。
“怎地?這么多年了,俺就不能有些長進?”阮小七怪眼一翻,拿著酒壺跟花榮碰了一下:“咱可也是被楊相公教授過的,怎么也學了些字來。”
花榮好笑的和他喝了一杯,這水中的漢子急急忙對著看戲般的呂布道:“陛下,俺前段時間說的兄弟就是這兩人。”
一把拉過石寶、厲天閏兩人:“他二人都是武藝精湛之輩,又在東南那爛地兒打了兩年,也不算戰場的初哥兒,都是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