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搖搖頭,目視房學度,這邊的兵部尚書頓知其意,開口將方才君臣所言之事又說一遍。
“陛下……”王政摸摸鼻子,轉口說著其他事情:“臣聽聞南邊的宋人派來了使臣。”
呂布皺起眉頭:“說那些掃興之人做甚。”,搖搖頭:“朕見過不少朝令夕改之事,對這等人心中難有好感。”,拍了下扶手:“與其將來被這等人的愚鈍連累,不若一開始就不與其接觸的好。”
王政也不反駁,點頭稱是,揉了揉鼻子:“陛下,遼人也在虎視眈眈,我等雖是在與其的戰爭中占了先機,卻也不應因此小瞧了契丹人,說到底,我等底子太薄,縱然滅掉佛徒得了些錢糧,也不過緩解一兩年得財政。
陛下,此時誠非是以個人好惡而做事之時。”
頓了一下,看向對面仍是擰著眉頭的皇帝,眼珠一動,伸手做個撈的手勢:“況且,說不得能從宋人的朝廷敲來不少錢糧。”
“嗯?你這般說,朕還有些興趣。”呂布被自家軍師一說,心思有些回轉,又見他遞上一個臺階,自然順勢就下,當下眉頭一展,身子朝前傾斜一下:“如何能獲得錢糧,說來聽聽?”
房學度微微側過身子,看著王政的面上若有所思,那邊感受他的目光看過來之際,猶豫著開口:“祭酒的意思……莫不是說歲幣一事?”
“哎~”王政連連搖手:“房尚書想哪里去了,咱們還沒和宋人交戰,如何能要來歲幣。”
看著兩人道:“宋人遣使,不出所料還是為攻遼一事,臣聞聽其主使乃是趙良嗣,此人經常出入幾個遼朝降臣家中,想來陛下應是知曉。”
“不錯。”呂布點點頭,接著好奇看著他:“你怎生知曉的?”
房學度在旁嘿嘿一笑:“陛下忘了,祭酒常睡在青樓,要什么消息沒有。”
呂布莞爾。
那邊王政老臉紅都不紅,揮手一擺:“別打岔。”,臉上頗為熱切:“那趙良嗣應該也是遼國出身,就是不知以前是何等樣人,只政猜測,他既然投靠宋人,定對攻遼一事甚為上心,咱們的錢糧就著落在此人身上。”
呂布點頭:“喬冽已經從那些人口中探出,此人名馬植,出身薊州,是遼國大族馬家子弟,曾官至光祿大夫。”
房學度面上神色精彩:“恁地說,此人大族出身、高官得坐,怎地想不開去投那趙家老官兒。”
“或許其有不得已苦衷,也或許天生反骨,管他做甚。”王政用手撐著臉,全不在意:“利用他從趙宋得些實惠方才是真。”
房學度眼神一閃:“祭酒的意思是假結盟,詐其錢糧?”
王政腦袋撥浪鼓一般搖動:“你情我愿的事情,如何能用一個詐字。”
隨后認真開口:“至于之后我等是因約而攻遼,還是因退北疆騎兵無暇南顧還不都是咱們說的算。”
呂布、房學度一起笑了一下,前者大手一拍桌子:“說的也是,既然這般……朕就見見那個上躥下跳的趙良嗣。”
頓了一下,提高聲音:“余呈。”
門外一聲:“末將在。”,再次打開,露出拱手聽令的身影。
“傳那宋使過來,另外,通知蔣敬、李應準備糧草,著令左武衛、北軍五校的騎兵與狼騎即日起取消休沐,三日后隨朕前往北疆。”
“喏!”
外面轉身的將領領命而去,有太監送入幾個瓷碗,輕輕放于桌上,呂布拿起掀開:“此乃周大榮用高麗參所做,對提神醒腦有一定功效,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