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學度來的速度很快,接到宣召的旨意隨即從兵部衙門奔出,跳上一匹戰馬,飛馳而至。
周圍的侍衛見著他過來,連忙上前伸手接他戰馬的韁繩,衛鶴站在宮門口,看著他前來打了聲招呼。
“陛下緊急召見可知是何事?”房學度見著這胖子也是回應一下,隨后停步向他打聽著。
這胖大體型的漢子也不隱瞞:“北邊草原跟著契丹人出兵了,適才有八百里加急剛剛送入宮中,是以陛下找你與王祭酒過來。”
房學度眉頭一挑:“王祭酒來了嗎?”
衛鶴嘿嘿一笑,聳聳肩:“他離得最遠,該是還有段時間才能至。”
“……也是。”
“房相公不用這般焦急,陛下雖然有些惱怒,然神色間并不急躁,況且咱們也有騎兵駐扎在北疆邊境,當時無虞。”
房學度點點頭放緩心態,與衛鶴說一聲“我先去見陛下,等你下值一起喝兩杯。”就向宮內而去,于路心中打著腹稿,思索可有甚能提出的建議。
等他進了御書房的大門,見著呂布臉上果然并未有焦急的模樣,方才真個放松下來,上前拱手行禮:“見過陛下。”
“過來坐吧。”呂布端坐在木椅上,拍拍扶手:“把你喊過來,是有些事情要你去辦,嗯……王政還沒過來,一會兒再說與他聽一遍。”
對面的身影一挑眉:“臣洗耳恭聽。”
“你向邊疆發出警示,讓奚勝防備好南面契丹人,莫要讓他們越過邊境響應上京的騎兵,通知卞祥移防西京道,在新館西北筑起一道防線,同樣只要防備好那邊的遼軍就算是大功一件。”
房學度點著頭,默默將對面皇帝吩咐的事在心中默誦一遍,隨即眼神閃爍一下:“陛下只是防備西京道、南京道的遼軍,未知對北面騎兵是何安排?”
“我等與遼爭斗多年,其軍中精銳如皮室軍尚且被擊潰,北面有再多的人又能怎樣。”呂布搖頭一笑,神色頗為肯定:“軍中情報所言,其北面有五萬騎兵攻北疆都護府,然以朕對他們的了解,若是其牧場真被蝗蟲啃噬一空,定然舉全族之力來攻,五萬必不是其所有兵馬。”
吱嘎——
“陛下說的是,政也如此認為。”大開的房門露出王政消瘦的身形,邁步走入的國子監祭酒面上帶著幾分疲倦。
呂布看看門外的艷陽天,嘴里嗤笑一聲:“你這憊懶的家伙,昨夜放縱到何時,今日看上去虛弱至此。”
轉頭對著一旁侍立的太監招招手:“去給御膳房打個招呼,送些參雞湯過來。”
那邊太監躬身應聲,倒退著走了出去。
王政笑笑,對這種君臣間的揭短打趣已經是習以為常,當下走過來坐下,打個呵欠:“昨晚睡的挺早,就是身旁的花娘有些纏人。”
房學度側目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有些事情,他這等性格的人還真是做不來,只是對這祭酒的灑脫帶著一種欽佩的心理。
偶爾,他其實也想放縱一下。
呂布面上帶著笑,將身子往后一靠:“適才說的聽見多少。”
“也就陛下所言,五萬騎兵不是其全部兵力。”
“那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