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種情況,她孤立無援,無人心疼她。
她像是一只倔強的孤獸,在用盡全力維護著自己最后的體面。
艱難,委屈,失望,或許還有其它……顧一笙說不出來,只是覺得難受。
“還說不敢。你要是再敢點,這房頂是不是就得給你掀了?”
厲南城坐了下來,伸手捏著她的小臉,哄她,又仔細的看,“過敏的癥狀好了不少,你這幾天先住著,等徹底好了再出院。”
她皮膚向來白嫩,卻是被這一次過敏都弄的幾乎毀了容。
小紅人就是她。
臉上都是紅疙瘩,一片一片的,看起來有點嚇人。
厲南城不嫌棄,捉著她的下巴,壓著她一只手,用力的親了親她,然后又抱在懷里哄:“好了,是我不對,沒有第一時間護你。可你也得知道,在人前的時候,你不要跟她比。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
顧一笙心中一酸,突然就更生氣了。
她用力推他:“我也沒想跟她比!是你不讓我走的!厲南城,你放手,讓我走!我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也省得我總是去礙她的眼。礙了她的眼,惹得你心疼,回來又來找我麻煩!”
她突然這么說,厲南城也快哄不住了,頭疼的很:“別想。你是我的女人,一天是,一輩子都是,離開了我,你能去哪兒?”
顧一笙不管。
這個男人懷里有程安雅的氣息,她聞著想吐:“那你先放開我。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我聞著不舒服!”
厲南城一頓,慢慢放開了他:“你倒是生了一只狗鼻子。”
這個男人,手段是厲害,氣場也挺壓人。
但他耐心哄她的時候,寵著她的時候也居多,顧一笙偶爾也會很放肆。
比如現在,趁著他對她心有歉意,她可勁的折騰:“反正我不管,你不洗澡,就別抱我。”
她使起小性子,厲南城的眉眼漸漸冷了下來,她看到了,也不折騰了,然后又躺下,繼續背對著他,不理他。
厲南城想,他還是太慣著她了。
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沒說話,起身走了。
醫院洗不了澡,他直接回了一號公館。
高宇在樓下等他,將鑒定結果遞過去:“顧秘書的衣服,還有衡山居的沙發座套,以及你的衣服上,都有明顯的化學纖維殘留。其中,顧秘書后來換下的那件黑色禮服上,殘留的痕跡最多。至于最初的天青色裙裝,倒是沒檢出問題。”
這是加急查出來的結果。
厲南城目光沉下。
他剛洗了澡,頭發還是濕的,身材挺拔,也極有看頭,高宇只瞧了一眼,便將視線轉向了別處。
男人拿了報告,看了會兒便放在桌上,點了煙,狠狠的吐出一大口。
高宇問:“怎么處置?”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厲南城沒說話,手中腥紅的煙蒂,點在資料上方,寫著‘禮服’二字的地方,被灼得瞬間焦黑。
高宇看了眼,等待下文。
“這件禮服的出處,找出來,把人帶過來。”
高宇明白了,這是要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不由嘆一聲。
到底委屈的,還是顧秘書。
“后天的拍賣會,多準備幾套珠寶,給顧秘書。”厲南城把燒到手指的煙蒂徹底按滅,一雙目光晦暗不清。
男人,做到他這個位置的時候,無論是眼光,還是心計,都是遠超常人的,手段更是厲害的很。
他厲南城也寵女人,但看要是寵誰,又怎么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