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君并沒有生氣。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惹他生氣,把她送走,可他怎么舍不得呢!
“笙笙,你無論是什么樣的,我都喜歡。”
婚禮的日子提前了,他把婚禮定了三天后。
第三天的中午,島上的陽光很好,他去了地下暗室,找到已經被他關起來的厲南城。
“你輸了。”
宋時君走進去,對著地下室那個不見天光的男人說道,“厲南城,你活到這一天,父母雙亡,妻女不喜,爺奶也被你送得遠遠的,你甚至連厲氏也敗掉了。你還用什么跟我爭?”
“厲南城,我早就說過,笙笙是我的。你給不了她幸福,那就換我來。”
“笙笙也答應我了,會嫁給我。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會代替你的位置,好好的愛她,也愛她生的孩子。對了,軟軟甜甜這對雙胞胎寶寶,她們只認我,不認你。”
“厲南城,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連最后的自由都失去了,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你不如死了算了。”
“不過我不會親手殺你,笙笙是不會喜歡一個殺人犯的。對了,我是來通知你的,今天晚上我們會舉行婚禮,篝火燃起的時候,我會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終身難忘的婚禮。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是如何跟她接吻,如何跟她洞房的。”
前面任憑他說了再多的話,厲南城都閉著眼睛,靠在墻角,哪怕是滿身狼狽,姿態卻依然是閑適的。
因為他知道,他終于找到了她。
既然這里有宋時君,也就一定會有他的笙笙。
宋時君說了很多話,他每一句都沒有放在心上,唯獨最后一句話,厲南城睜開了眼。
“宋時君,我與笙笙是青梅竹馬的情份,我們認識快三十年了,幾年前,她剛大學畢業就成了我的女人,現在又給我生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兒。你現在卻跟我說,她要嫁給你,還要跟你接吻,還要跟你洞房?”
“宋時君,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戀。你說笙笙恨我,我信。可你說,她會嫁給你,我不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愛我,此生也只會有我一個男人。你,是搶不走她的。”
宋時君眼中閃過戾氣,胸口劇烈起伏,但很快又冷下來:“是嗎?你別忘了,她可以主觀意識上的不同意,但我有的是手段讓她同意。厲南城,這世上有好多藥物,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的。”
“宋時君!你這個瘋子!你想要報復,想要做什么,你都沖我來,你不許動她,你聽到了沒有,你不許動她!”
厲南城終于破防,他跳起來,沖過去,想要跟宋時君拼命,宋時君向后退步,兩名保鏢進來,用力扭住他的手臂,宋時君低低的笑:“已經晚了,其實你說這話之前,我就已經給她喂了藥。厲南城,你睜眼看著吧,這一輩子,她永遠都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她跟定我了……對了,今天晚上的婚禮,你洗干凈點,記得去參加。笙笙不喜歡臟,如果你這個樣子過去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宋時君轉身離去,厲南城絕望的大叫,兩名保鏢狠狠給了他一拳,厲南城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鐵門再度關上。
……
顧一笙這兩天總覺得自己的情緒怪怪的。
她的記憶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她明明記得有好多事情的,可偏偏仔細想的時候,怎么都想不起來。
還有宋時君。
她看到他的時候,是很想生氣的,但是每次說兩句話之后,她又會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他。
她有種說不出的割裂感。
仿佛她的身體很粘著他,很愿意與他親近,可她的靈魂卻是站在半空之中,面露痛苦大喊著不要。
那她,到底該聽身體的主導,還是該聽靈魂的吶喊?
腦子里像有兩只小人在打架,打得她頭疼欲裂。
“笙笙,牛奶好了,你喝一杯吧。這兩天海上變天,你情緒不好,可能生理期快到了……喝杯牛奶安安神。”
宋時君端了牛奶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