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直接出手也行,你給我想個轍總可以吧?”
吳桐沒答話,他抓起蒲扇搖了半天,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道爺這幾天想了個故事,內容很精彩。我要不要寫一本小說呢,說不定就火了。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我講給你聽聽吧。”
講故事?
我急了眼,一把搶過吳桐的蒲扇。
“你是老糊涂了吧?眼看這火上房子了,你還有心情給我講故事?”
蔣亮趕緊攔住我,朝我眨了眨眼。
“吳二爺要給您講故事,您好好聽著就是了。”
我愣了半天,吳桐瞇了瞇眼睛,看著天上飛過的一群鴿子,自言自語起來。
“有個門派,嘿,想當年在風水界里也是赫赫有名,信徒數百。但這個門派世代被天命詛咒,找不到破解天命的至寶,就沒法突破六十歲這個天命壽格。”
我這才明白過來,吳桐果然是老奸巨猾。
他是想用講故事的辦法,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他所說的門派,就是搬山道人,而他說的這個破解天命的至寶,就是消失了很多年的雮塵珠。
“當年這個門派的宗師為了突破壽格,遭了天譴。他已經活了八十三歲,不出意外的話,應是壽終九十。老天爺,你也真夠狠的,這么多年來不停的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比直接要了他的命還折磨人啊。”
吳桐的老臉上落下兩行濁淚,我聽的鼻頭一陣發酸。
“本來他的后人是可以活到六十歲的,可是他們無一例外,都還沒到三十歲,就一命歸西了。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呢……”
吳桐嘆了口氣,我急的都快跳起來了。
我特么哪知道是為什么啊!
吳桐咧嘴苦笑了一下,“那是因為其他所有人的三十年陽壽……都被那個該死的宗師活活奪走了!”
我吃了一驚,趕緊問道:“你用下斗掏出來的那些寶物,施法給自己改變了天命壽格,但是逆天改命,觸犯了天煞,所以你增加了三十年陽壽,而你的后人卻都要因此損失三十年陽壽,對不對?”
吳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蔣亮趕緊捂住我的嘴。
沉默了好久,吳桐才繼續說了下去。
“奪陽續命的法子終究是邪術,害人害己。宗師金盆洗手,從此不再下斗,甚至對家人都沒提起過這個邪法,想要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去。可偏偏就有人自作聰明,就像陶瞎子的徒弟一樣,自以為窺破了天命,也想要用這樣的邪術來給自己逆天改命。”
我想問吳桐,這個人是不是吳興,但我張了張嘴,還是強忍著沒出聲。
“那個門派有一位后起之秀,天資過人,他是宗師的侄子,本來是很有希望接替宗師的衣缽,成為門派傳人的。可他算到了自己的壽元不過三十,就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潛心琢磨,想要突破天命詛咒。”
“宗師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但他想,這個侄子天縱英才,說不定真能找到什么辦法,解除本派的命煞,所以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由著他去琢磨。可他侄子實在是太聰明,聰明的過了頭了。十三年前,他只有十九歲,竟然真的找到了可以破命延壽的法子。”
“只可惜,他找到的法子……恰恰就是奪陽續命的邪術。那些年,他四處搜尋存世百年以上的古董,甚至結交了不少土夫子,讓他們下斗去盜取絕世法器。宗師在這邪術上吃過大虧,自然不能眼看著他走入歧途,幾次提醒過他。他表面上裝作幡然醒悟,宗師竟然信了他那副痛改前非的嘴臉,呵。”
吳桐自嘲的笑了笑,神色蕭索。
“沒過多久,就在宗師的兒子二十一歲生日的那天,他侄子失蹤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宗師感覺事情不對,起了一卦,這才在當天亥時沒過完的時候,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里找到了他。”
“說起來這事兇險到了極點,要是再晚半個鐘頭,他的邪術就完成了。找到他的時候,那個倉庫里被他布下了陣法,陣法里堆滿了各種古董寶貝,在陣法的最中間,祭著一張沾滿了人血的黃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