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日落時分。
陳玄奘回到了金山寺。
“師父,我回來了。”
一聲呼喚,把迷迷糊糊的老主持,一下子喚醒迂來。
老主持猛地回頭,只見陳玄奘風塵仆仆地站在夕陽的余暉里。
他身上的月白僧袍沾了些塵土,面容略顯疲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仿佛燃著兩簇沉靜的火焰,再無往日在金山寺時那份刻意維持的溫順與迷茫。
“玄奘!”
老主持又驚又喜,踉蹌著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道:
“你去哪兒了?可擔心死為師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陳玄奘扶住激動不已的老主持,低聲說了幾句安撫的話。
隨后,他抬起頭,目光卻越過老主持。
落在了不遠處的觀音和普賢身上。
“弟子這幾日閉關參悟佛法,終有所得。”
“如今大唐禁佛,正是我佛危難之時,弟子愿意前往西天取經,為佛法東傳近綿薄之力。”
只有貧僧前往靈山,了解靈山,徹底破了靈山,才能將真正的佛法東傳。
他目光平和,卻無比堅毅。
他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再次如同肯定一般開口,道:
“弟子陳玄奘,愿發宏愿,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拜見我佛,求取真經!”
此言一出,老主持呆住了。
玄奘怎么改性了?真是參悟佛法了?
觀音與普賢則是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自得的光。
天命即定,終歸還是回歸正途了。
只要金蟬子踏上西行路,那么一切都會好起來。
當靈山的大乘佛法東傳之時,就是西方大興之日。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扳倒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人王了。
人王,這一次你輸定了。
……
萬壽城。
人王宮。
子受對剛趕到的敖甲道:“金蟬子西行,命定有三個隨行弟子,一個代步的腳力。”
“敖甲,你去當那個腳力吧。”
敖甲一怔,道:“啊?大王,讓臣去當腳力?”
“大王,不如你直接斬了臣吧,給人當腳力,那怎么行?丟盡龍族的臉……”
他話還沒說完。
在一旁和元鳳打麻將的祖龍,就突然暴起,一腳把敖甲踢出人王宮,暴喝道:
“大王讓你去當腳力,你敢不聽?快給老祖滾去當腳力,再敢說半個不字,老祖拍死你。”
敖甲七暈八素的滾出人王宮,這才反應過來。
老祖就是大王的坐騎腳力啊。
當著老祖的面,說什么當腳力是丟龍族的臉,那不是罵老祖嗎?
雖然,其實,他很想代替老祖,當大王的腳力就是了。
敖甲抽了抽嘴角,站起身,就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
此時。
小鯤子走了出來,淡淡道:“敖甲太子,大王有一句口諭。”
敖甲連忙正色道:“臣恭聽王旨。”
小鯤子道:“大王口諭:把當腳力的名份占了,有功德。其他的由你隨心。”
敖甲剛才臉上還喪氣的表情,立刻就如花一樣綻放開來了。
果然還是大王知道疼龍。
這是讓我去占個名份,至于當不當腳力,那就由他自已決定了。
他歡天喜地的向人王宮一拜,向人間去了。
……
同一時間。
長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