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
呂忠鑫只用五分鐘就吃完了眼前的盒飯。
擦了擦嘴,他翻開檢驗報告看了起來。
又過了兩分鐘,他放下報告看向于大章:
“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了這個,孔令杰就無法抵賴了。”
呂忠鑫做了這么多年刑警,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他看得出來,現在案情的走向越來越明朗化。
這個檢驗報告就是物證,可以直接證明出租屋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用活性炭來處理尸體,事后又將炭給處理干凈了,這不明擺著偽造現場么。
還有一種可能,張妍的尸體在轉移到出租屋之前就被清理過,而且這種可能性更符合現場情況。
如果是在出租屋清理的,現場難免會留下痕跡,肯定逃不過技術科的勘查。
“今天能拿下嗎?”于大章問道。
“問題不大。”呂忠鑫自信地回道:
“他已經被我逼入死角,這次鐵證如山,他肯定扛不住。”
如果說之前的審訊,雙方是在互相消耗,那接下來呂忠鑫就要發起總攻了。
證據就是他手里最有利的武器。
“如果有可能,盡量讓他交代出案發第一現場的線索。”于大章面帶焦急之色:
“我怕時間久了,現場被破壞,那樣即使找到也沒意義了。”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小,甚至孔令杰根本就不知道案發第一現場在哪,但于大章還是想試試。
萬一呢
運氣這東西誰說得準。
下午五點多鐘,審訊有了突破性進展。
孔令杰崩了。
在鐵證面前,他再也無法狡辯,哪怕演技再好也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無情。
在呂忠鑫的步步緊逼下,他情緒崩潰了。
“就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
孔令杰坐在審訊椅上,雙手的鐐銬被他弄的嘩啦啦響個不停,整個人處于失控邊緣。
“我一個光棍腿子,見到年輕漂亮的女學生動了色心,我欲行不軌,她激烈反抗,然后……”
“然后……然后我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了下來。
“繼續,繼續編。”呂忠鑫絲毫不敢放松,逼問道:
“是不是把她掐死了?再然后你就躲到了附近小旅館,這套供詞是不是有人教你說的?!”
似乎是戳中了某些秘密,孔令杰身子猛地顫抖起來,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發抖得厲害。
再次抬頭時,他雙眼充血,仿佛一只受傷的野獸,用力嘶吼著:
“胡說!你胡說!!沒人教我,人是我殺的,事是我做的,為什么要扯上別人?!”
有破綻!
呂忠鑫眉頭緊皺,雙眼死死盯著對面的孔令杰,快速問道:
“那個別人是誰?”
“他……他是……”孔令杰很快意識到不對,連忙閉嘴。
但還保持著和呂忠鑫對視的姿勢,氣勢絲毫未減。
接下來不管呂忠鑫問什么,他都不再開口。
此刻的于大章正坐在電腦前盯著監控畫面。
見孔令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無奈嘆了口氣:
“到底是沒問出來。”
雖然孔令杰情緒崩潰,但于大章卻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種堅定。
看來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來了。
不過沒關系,目的達到了,至少現在可以確定孔令杰是替人頂罪了。
這次不再是推斷,而是事實。
這個能確定下來,下面的工作就好開展了,不會再有人對自己提出質疑。
以后的審訊,孔令杰也不會再演戲,這場戲也算是謝幕了。
案子發展到這里,前世那個知名大律師連登場的機會都沒了。
就算登場也是為真兇辯護。